影视产业被流媒体善待了吗?|2021·年度大复盘

深度
疫情之下,影视产业发展的接力棒,传到了流媒体平台手里。然而,就在被疫情“偷走”的这两年时间里,行业进入了一个相对黯淡的时期,而流媒体平台之间,长短视频平台两个阵营,亦陷入了旷日持久的纠纷。

图片来源:unsplash.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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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复盘2021年影视产业发展的时候,我试图把时间线再往回拉一年。

在2020年疫情刚暴发之时,在铺天盖地的院线因疫情防控暂停,无数院线电影档期被迫延期的消息之中,电影行业,有一条重要的新闻却被大家所忽略了:2020年2月底,法国老牌电影杂志《电影手册》(Cahiers du Cinéma)杂志的编辑部,包括主编在内的15名编辑集体宣布请辞。

他们还对外发布了一封辞职信,表明了离开的直接原因是更换了股东。一个月前,杂志被多位出资人联合收购,并且引入了电影制片方和科技巨头等的新的股东。编辑部认为,这些人与杂志内容有大量的利益冲突。编辑部集体请辞的行动,也被外界普遍解读为,是他们维护尊严的最后的方式。这本创刊于1951年的杂志,在影史上的重要地位不言而喻。

但电影还没有告别观众,它依旧是我们最愿意为之付费的内容形态。作为已经诞生了100多年的影像艺术,电影一度受到了电视产业和DVD业态的冲击。而随着科幻片等适合大银幕的制作出现,影院得以开启了新一轮复兴浪潮。当时的这股复兴浪潮,不仅带动的是3D、IMAX、杜比等声画表达形式的发展,重塑了影院硬件软件生态系统,改写了线下地产和以及零售商圈的格局。

现在,不仅是电影,整个影视内容产业发展的接力棒,也传到了流媒体平台手里。从制作到宣发,影视产业链条上的每一个环节,他们都有参与。当前,大型的流媒体平台同样也可以说是一家综合的影视娱乐公司。

然而,就在被疫情“偷走”的这两年时间里,影视行业进入了一个相对黯淡的发展时期,剧组拍摄被迫中断,各地影院不时暂停营业,流媒体平台之间,也就是长短视频平台阵营,也陷入了旷日持久的纠纷。

片荒,片荒,压垮流媒体

事实上,在《电影手册》事件之前,2020年国内春节档电影《囧妈》因为疫情突至院线停摆,转投字节跳动旗下短视频平台一事,也彻底惹怒了国内的院线方。《囧妈》的“院转网”行为,虽然弥补了电影无法如期上线的商业损失,但也引发了院线方的合力声讨,导演徐峥也受到了联合抵制。

当时咄咄逼人的院线代表们,一定没有想到,到了2021年,疫情的复杂性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这同样也在某种程度上,改变了主营长视频内容的流媒体平台对于未来的期望。毕竟早先,当人们为了防疫被迫居家时,流媒体行业或多或少会认为,这是一个机会——所有的娱乐方式被迫改为线上了。

当下长视频平台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没有源头的内容供给,所有的线上繁荣都不过是泡沫一场。

虽然行业内普遍有一种观点认为,是短视频及其他多样性娱乐方式,挤压了我们花在长视频平台上的时间。但是,长视频受其他形式挤压最根本原因,是自身的优质内容仍较为匮乏。

当前高质量内容缺乏,主要来自两个方面:一是,从传统渠道获取的版权内容正在减少;二是,当前平台的自制内容的数量和质量都还不能满足需要。

在传统渠道上,版权电视剧随着传统电视行业市场份额的萎缩相应减少;与此同时,受疫情防控影响,被视作影视产业优质内容的院线电影数量下滑,而在中国电影院上映的好莱坞电影的数量也急剧减少。

视频平台的自制内容,还没有摸索出一套相对成功的方法论和商业模型,这需要他们持续与行业最优秀的人才以及最优质的合作伙伴,建立强大的内容生态系统。

而这一切都需要时间,也需要大量财力和人力支持。

以当前率先独立上市的长视频头部公司爱奇艺为例,为了自制影视内容的发展,公司建立了超过50个内容工作室,储备了近8000名员工。

但是由于上游产能的严重不足,以及对未来预期的不乐观,导致流媒体平台上大量员工,也沦为成为娱乐视频产业的“冗余”从业者,面临被“闲置”的风险。在2021年的最后一个月,爱奇艺终于也开启了史上最大的裁员行动。

事实上,行业“片荒”在2021年第三季度已经外显。相较疫情之前,爱奇艺创始人、CEO龚宇在财报会上对投资者称,2021年电影的上线量不如2019年的一半;电视剧比例更少,可能只有往年的1/3左右;面对年轻人的新的网剧,因为疫情、审核等原因延迟上线,而且上线以后,质量也打了一些折扣。

片荒不仅是产量,在质量上,2021年国产内容也乏善可陈。综艺市场因为监管政策有所调整先按下不表,在传统的国产剧集领域,也少有惊喜。在优酷、爱奇艺、腾讯视频和芒果TV四大平台上,播放最高的剧集分别是《上阳赋》《赘婿》《扫黑风暴》《八零九零》,在豆瓣上的评分分别为,5.7、6.3、7.2、6.3。

本以为爱奇艺的迷雾剧场能给市场有所提气,因为2020年爱奇艺的自制内容《隐秘的角落》和《沉默的真相》,以主打悬疑类型短剧集的“迷雾剧场”,一战成名,国产类型短剧集也借此迎来了一丝曙光。

但好景不长,2021年第四季度上线的迷雾剧场,开局之作《八角亭谜雾》却让大众大跌眼镜,即便拉来王小帅导演,段奕宏、郝蕾、祖峰和吴越能老戏骨,观众并不买账,目前豆瓣评分也仅为5.7。
今年备受行业期待的迷雾剧场第二季,开篇之作《八角亭谜雾》口碑遭遇滑铁卢

2021年备受行业期待的迷雾剧场第二季,开篇之作《八角亭谜雾》口碑遭遇滑铁卢

在迷雾剧场第二季看片会上,爱奇艺自制剧开发中心总经理戴莹曾向钛媒体APP坦言,第一季迷雾剧场的筹备期长达3年,内容在市场上大爆程度,都或多或少有些出乎意料。

然而,这类精品短剧集,仍是整个市场上都相对稀缺的产品。为了2021年能顺利上线第二季,他们只能去储备库中,迅速找寻跟迷雾剧场项目的气质比较匹配的项目,然后开始加速项目的孵化的进程。

迷雾剧场没有能在资本市场挽救爱奇艺。爱奇艺股价已经达到了历史新低。当然,这其中也有美股中概股普遍下跌的原因。而依托于阿里的优酷和腾讯集团的腾讯视频,在今年也异常低调,没有了如以往频繁为项目举办的发布会,也没有足够吸引人的大IP片单对外释出。

少了外部资本市场和科技巨头等支持,内容投入需要的资金来源受到限制,不能再只“烧钱”不盈利了。长视频平台的本身的造血能力提升刻不容缓。

宏观环境不好,广告收入受限,那就只能从主营业务的内容本身从进一步挖掘。它们先后开始宣布开始涨价。爱奇艺12月16日开启了第二次VIP会员订阅价格,随后芒果TV也宣布上调影视会员价格,而背靠中国移动的咪咕视频,也在2022年初宣布咪咕视频钻石会员以及通看券价格上调。

在缺少足够吸引人作品的前提下,流媒体平台涨价,自然是迎来负面评价如潮,被骂上了热搜。这可能将带来会员流失的风险,但他们也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

影视行业陷入困局,各方亟待找到一个合适的出口。来自短视频平台的侵权行为,令长视频平台不得不再度重视,盗版“免费”看剧看电影,也使他们的管理层格外恼火。毕竟,长视频花了重金投入了平台内容库建设,夭折了、失败了无数作品,账目上也持续亏损,而好不容易出现了受到市场喜爱的爆款内容,一厘一毫的商业价值也就更加值得重视。

长短视频在吵些什么?

当然,这些年来,视频流媒体平台之间,在版权内容上的争执,就没有停止过。

在短视频出现之前,各平台之间的版权之争就已经存在。随着基于移动互联网时代而生的短视频平台日益强大,一些内容提供方,以切条和搬运的模式,在抖音、快手和B站等主营中短视频平台发布大量版权内容,平台们和账号运营者以此聚拢了大量的流量。

长视频平台在2021年终于采取了行动。他们集结了影视制作公司,发布行业声明抵制,在各种场合公开喊话,并且诉诸法庭。此前因为版权大战,关系水深火热的“腾爱优”,在抖音、快手和B站面前,眼看要成为“一家人”。

将双方纷争推上高潮的,是在2021年6月,在第九届视听网络大会上,来自长视频利益方的代表——腾讯视频、爱奇艺和优酷的最高负责人,面向来自全国各地的内众多同行们,集体吐槽和发难短视频平台的侵权内容,而这其中,以腾讯副总裁孙忠怀的“猪食论”最为猛烈。

在法律诉讼方面,今年影响比较大的案例是,腾讯方面就电视剧《斗罗大陆》《扫黑风暴》相关侵权视频,两次起诉抖音,其中就《扫黑风暴》要求赔偿经济损失赔偿经济损失及维权支出,共计1亿元;优酷《玉楼春》侵权视频起诉B站,青岛市中级人民法院作出禁令,责令B站立即删除、过滤和拦截用户上传的侵权内容;此外,北京互联网法院对优酷诉快手短视频侵权剧集内容案作出一审判决,优酷胜诉并获赔46万元。

不久前,腾讯与抖音持续8个月之久的长短视频之争,还披露了新的进展。腾讯向法院申请变更诉讼请求,将《斗罗大陆》索赔金额从6160万元提高到8亿元。至此,腾讯半年来起诉抖音的标的总额已超过29.43亿元。
腾讯诉抖音部分案件概览

腾讯诉抖音部分案件概览

一名接近字节跳动的人士向钛媒体APP透露,2021年6月至12月10日,腾讯以侵害著作权为由,在全国13个省份的18家法院起诉抖音168次,标的总额超过29.43亿元。其中亿元以上标的额的案件有4起,《斗罗大陆》标的额最高,达到8亿元;其次是《你是我的荣耀》,为7.55亿元。

腾讯起诉抖音的赔偿金额,已经大幅刷新了这一数字的上限。但这些持续不断行动,也未能从根本上遏制住当前各大平台的侵权之风。年底,中国网络视听协会发布《网络短视频内容审核标准细则(2021)》,再次重申了“不得未经授权自行剪切、改编电影、电视剧、网络影视剧等各类视听节目及片段”。

不过,有意思的是,视听协会的细则发布之后,舆论场上出现了影视UP主是不是要失业的讨论,明明是被侵权的一方,给不出好的影剧综的情况下,长视频平台总是能收获骂声一片。

影视作品被剪辑后的短视频内容,得以存在至今的土壤,一方面是影视作品因行业按集售卖的商业模式,导致多数作品情节拖沓、注水严重;另一方面,亦是影视博主利用了当前人们快节奏观影需求的心理,切合了市场潮水的流向。

而在行业内部,长视频平台也未能收获足够的尊重。一位影视行业从业者曾向钛媒体APP分析,长视频发起持续不断的口水战和法律诉讼,本质上是想转移大众和股东的视线,以掩盖他们在长内容上的乏力与疲态,以及财务上持续不断亏损的现实。

他认为,长视频流媒体平台之间,曾经哄抬版权价格抢版权,给影视产业带来了许多潜在危机。而现在这些头部流媒体以版权保护之名,形成了抱团之势,未必利于整个影视生态圈。

但即便长视频再多不好,影视博主的剪辑技巧有多精湛,审美品位有多独特,也不能忽视其未获取授权就使用其他人劳动成果的事实,也不能成为其为己谋利的冠冕堂皇的理由,尤其是当版权方明确提出反对意见的时候。

对于制作方和出品方而言,一部影视作品得以面世并受到市场关注,背后付出的,不仅是该剧的制作和宣发成本,还有背后无数夭折的作品所附带的沉默成本以及商业风险。

“避风港原则”会被改写么?

视频平台之间之所以涉嫌侵权的内容长期存在,很大程度上,是避风港原则在背后“撑腰”。

著作权领域的“避风港”原则,简单说来,是指当发生著作权侵权案件时,网络服务提供者为服务对象提供搜索或者链接服务的时候,在接到权利人的通知书后,根据规定断开与侵权的作品、表演、录音录像制品的链接,不承担赔偿责任。

这条原则最早来自美国1998年的《数字千年版权法案》(也称为《千禧年数字版权法》,即DMCA法案)。当时,该原则的设立是基于促进互联网产业的发展,并且考虑到一些网络服务提供者没有能力事先对他人上传的作品进行审查,而且,事前也不知道并且不应该知道侵权事实的存在,在著作权人通知的情况下,对侵权内容进行移除的规则。
1998年10月12日,美国参议院全票通过了DMCA,随后,时任美国总统比尔·克林顿在10月28日签字使其正式成为法律。

1998年10月12日,美国参议院全票通过了DMCA,随后,时任美国总统比尔·克林顿在10月28日签字使其正式成为法律。

避风港原则的减少了互联网企业的运营成本,从而也刺激了互联网企业的发展壮大。这也是为什么当“腾爱优”三家的老大,在今年6月的第九届网络视听大会上,集体发难和吐槽短视频平台时,也有网友站出来认为,很多长视频视频网站当年起家之时,或多或少也有“盗版”嫌疑和原罪,因而现在似乎没有资格指责别人。

值得关注的是,“避风港”原则实际上不止保护了主营短视频内容的平台,在“内容生态”思维影响下的视频平台发展今天,腾讯视频、爱奇艺、优酷等主营长视频内容的平台,也存在着大量的短视频内容,并且他们也在以流量和现金激励等手段,拉短视频创作者入驻平台,很多视频创作者也是采取全网各平台统一分发的运营逻辑。

那么,这个已经诞生了近24年的“避风港”,是否还适合现今互联网产业发展的格局?它应该过时了吗?

即便被短视频大量侵权行为困扰,一位长视频平台内部负责维权的人士告诉钛媒体APP,避风港原则目前还是适用的,他们也不想改变或者推翻这一原则。

但与此同时,其也认为,采用避风港原则,必须要在一定的前提条件下,如果说侵权内容已经在平台上大量播放的前提下,平台不能再找借口说没有发现侵权内容而不处理。

因而,在法律界,作为避风港原则的例外使用原则“红旗”原则,也越来越被认可和引用。

著作权领域的“红旗原则”最早也出现在1998年美国《数字千年版权法案》修正案中,我国的2013年施行的《信息网络传播权保护条例》也借鉴了这个原则。该条例中规定,网络服务商必须“不知道也没有合理的理由应当知道”盗版的存在,才能获得“避风港原则”的庇护。

在红旗原则的指导下,如果侵犯信息网络传播权的事实是显而易见的,就像是红旗一样飘扬,网络服务商就不能装做看不见,或以不知道侵权的理由来推脱责任,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下,不进行删除、屏蔽、断开连接等必要措施的话,尽管权利人没有发出过通知,也应该认定网络服务商知道第三方侵权。

也就是说,在侵权行为非常明显,而网络服务平台提供商仍然睁一眼闭一眼,甚至故意默认和纵容侵权行为的发生时,互联网服务提供商才应该为此承担责任。

Netflix 为何不拒绝 TikTok?

并不是所有流媒体玩家都对短视频嗤之以鼻,或者视其如洪水猛兽。

与中国长视频与短视频玩家势同水火不同的是,Netflix对短视频创作的态度颇为宽容。在2021年10月的第三季度财报会上,Netflix首席运营官兼首席产品官格雷格·彼得斯(Greg Peters)在回答分析师关于IP在其他平台上的控制权的话题时称:

“对于《鱿鱼游戏》爆火并成为潮流话题这件事,我们倍感兴奋。这显示出大家对这一剧集抱有极其高涨的热情。我们确实想让大家对游戏和我们将推出的互动体验也抱有同样的热情。我们在这方面的能力将变得越来越好,试图确保这些游戏和体验唾手可得、部署到位并在适当的时候作为一种补充服务。

我认为垄断与这种热情并不搭调。我们认为大家会在到处都看到我们的IP(知识产权),人们会在TikTok上将视频转来转去,或者说大家可以制作自己的小游戏、Roblox游戏或其他类似的东西。我觉得这很棒,我们应该提倡这样的粉丝文化。”

《鱿鱼游戏》在今年刷新了全球视频流媒体平台观看纪录。

《鱿鱼游戏》在2021年刷新了全球视频流媒体平台观看纪录

Netflix为什么不拒绝TikTok?至少,Netflix不像国内的长视频平台还在为盈利挣扎。其2021年第三季财报显示,营收为74.83亿美元,与去年同期的64.36亿美元相比增长16.3%;净利润为14.49亿美元,与去年同期的7.90亿美元相比增长83.4%。

实际上,Netflix平台上的“烂片”也不少,所谓的“Netflix出品,必属精品”的神话早已经被打破。但是,得益于其全球市场制作和发行的模式,Netflix总能招揽各地优质的制作团队,并为其庞大的内容库找到合适的观众,商业化空间巨大。

但此时管理层对TikTok的宽容态度,未必代表将来也会如此。毕竟,在全球市场,作为新兴短视频平台代表的TikTok,已经太过强大。最近,追踪互联网流量的云基础设施公司Cloudflare披露的数据显示,TikTok已经是2021年世界上访问量最大的互联网网站,超过了去年领头羊Alphabet旗下的Google。

2021年底,有消息称, Netflix也正在尝试推出自己的短视频产品,对标TikTok,以此来吸引年轻用户,拓宽用户群体。目前,苹果生态下的Netflix已经开始测试“儿童片段”(Kids Clips)功能,以展示平台现有的儿童节目和电影库中的短片,同时每天都会增加新的片段。

或许在欧美地区,行业不认为在短视频平台看剧的模式,会对影视产业构成威胁,也很难成为影视产业发展的主流。此前,名噪一时的所谓的“短视频版Netflix”Quibi就是一个著名失败的案例。在Quibi正式上线之前,就已经融资了超18亿美元,他们试图以时长不到10分钟的形式,将电影和电视剧切条提供给用户。

Quibi存活不到半年就失败了。在宣布倒闭之时,其两位创始人,好莱坞大佬、迪士尼动画前CEO杰弗里·卡森伯格(Jeffery Katzenberg)以及,前ebay CEO梅格·惠特曼 (Meg Whitman) 联名发布了一封公开信,解释了他们认为产品关闭的两个原因:一是产品理念无法支撑其作为一个独立的视频流媒体服务商,二是疫情让人们被迫留在家里,因而没有了碎片化观看内容的需求。
主打“切条”式看剧的Quibi在上线不到半年就宣告关停,图片来自Getty Images

主打“切条”式看剧的Quibi在上线不到半年就宣告关停,图片来自Getty Images

但更多人认为,Quibi的失败是由于其内容和运营策略的失误。Quibi第一批上线的作品,包括《生还》、《陌生人》等在IMDb上徘徊至6分左右水准。

更要命的是,Quibi不允许用户将其任何作品片段甚至是截图分享到社交平台,在Quibi上截图均为黑屏,且官方也拒绝与网红们合作。这直接导致了其付费订阅用户规模增长惨淡。

这似乎又回到了如何处理影视内容与社交媒体的关系的议题之上。事实上,就钛媒体APP了解到的情况,国内一些影视产业的制作方,并不排斥和反感有才华的影视内容创作者的“二创”内容,他们会给这些创作者开白名单,甚至纳入其宣发体系的一部分。

而就在2021年11月,抖音官方账号发布声明称,收到来自腾讯创作服务平台的申请,希望接入抖音开放平台。对方表示,有大量全网热门影视综独家版权作品的二创短视频可以外发到抖音,补充抖音内容生态。

对于此事,腾讯方面也告诉钛媒体APP,创作服务平台(测试运营)正在计划向创作者逐步开放授权合规的版权内容以及创作工具,创作者可以在合法合规的基础上对此进行二次创作。未来,除了发布在腾讯各个内容平台以外,也正在面向全网第三方平台发出测试邀请,助力创作者便捷、合规的推广好内容。

在影视行业发展如履薄冰,产业复苏步履蹒跚之下,这或许释放了出一种积极的信号。

(本文首发钛媒体APP,作者|李程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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