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爱腾B,不再是难兄难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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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爱腾B开始卷新故事了。

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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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毒眸

优酷、爱奇艺、腾讯视频、B站,四家近期公布了年度财务数据的视频平台,在第十届中国网络视听大会上,都没有回避关于近期人工智能热点ChatGPT的讨论。

这是目前资本市场上最热门的叙事。网络视听大会作为网生内容的风向标,从主论坛到分论坛出现了大量与“技术”有关的讨论。行业的潮水正涌向彼处,优酷腾B也要用自己的方式,在潮水中找到自己的位置。

平台也需要讲出新故事。在过去一年,视频平台大多忙于降本增效,追求财报的盈利目标。保守主义的主张下,平台们离盈利越来越近,也离过去的大规模扩张时代越来越远。

近几年来,降本增效的常态撑不起“卷”了,两年前的网络视听大会,优爱腾高管们对短视频提出的质疑,和彼时自嘲彼此是“难兄难弟”的阶段似乎已经平稳过去。

过去被竞争“卷”起来的泡沫需要消下去,但当互联网有了新的热点,大家也不希望落下。

以下是四家平台目前的盈利进度条,和他们想“卷”新故事的方式。

爱奇艺:就要《狂飙》

在2022年,爱奇艺实现了连续四个季度盈利。在全年利润上,从亏损45亿,变成了盈利22亿。

不过全年总营收290亿元,相比2021年的306亿元,爱奇艺的全年营收实际下降了5%。

爱奇艺2022年的收入由四部分构成,其中总收入占比最高的会员服务,共收入177亿元人民币,同比增长6%,主要来自于ARM和订阅会员数量的增长。截至 2022 年 12 月 31 日,第四季度爱奇艺日均订阅会员数为 1.12 亿,同比去年第四季度的9700万增长显著,ARM则为 14.17 元。相比表现良好的会员收入,其余三部分则同比均有下滑,在线广告服务营收更是同比减少了25%,这当然也和广告市场整体的疲软有关。

广告在疲软,平台自己监测的剧集热度却屡屡破纪录。2022年,爱奇艺共有5部剧集热度值破万,从年初到年末,且内容种类并不相同,分别是《人世间》《苍兰诀》《罚罪》《卿卿日常》《风吹半夏》。而爱奇艺历史上热度破万的剧集一共只有7部。据云合数据显示,2022年四季度,爱奇艺的戏剧独播市占率同比提升20个百分点,环比提升13个百分点。

看起来,爱奇艺找到了与会员更有效的对话内容,这种“有效”在2023年初《狂飙》走红时继续被验证。爱奇艺创始人、CEO龚宇在与《中国企业家》杂志的对话中表示,这是爱奇艺成立13年以来,流量最大、收入最高、影响力最大的一部剧。

同一篇采访中,龚宇提到了2021年时重要的“退一步”:不再着急在十几年里走完迪士尼百年的道路,不再要求一个影视作品出来后,其他产品类型也要足够丰富。

由此,爱奇艺大刀阔斧改革、瘦身,聚焦核心业务和头部内容。同时,舍弃平台并不擅长的内容类型,“腾讯视频做古装甜宠剧,有一阵做的非常多、非常好,然后我们团队就去做了,但去年我们决定不做了,全让给分账剧,因为发现自己不擅长。”云合数据显示,2022年爱奇艺全网剧集正片有效播放同比上涨4%至1190亿,综艺有效播放同比下滑30%至80亿。显然,爱奇艺的盈利是剧进综退的合力推动的。

某种程度上,这次调整也为《狂飙》的出现铺好了道路。

在网络视听大会上,龚宇表示爱奇艺基于互联网的人工智能、大数据和云计算三大技术,搭建出三个影视工业化的支持系统,进行商业指标预测分析、影视制作流程规范管理和辅助影视工作者提升效率。

聊到chapgpt时,龚宇较为乐观,“理论数学、理论物理等领域顶级的科学家,导演、编剧、美术等领域顶级的艺术家,他们的智力水平可能是最后才被机器赶超的,所以我们这个行业还有巨大的空间可以发展。”

腾讯:实现《三体》

腾讯视频在2022年,也跨过了盈亏平衡点。

《晚点 LatePost》此前曾报道,腾讯视频 2022 年全年收入超百亿,并从 10 月起开始了盈利。而2021年的财报,腾讯还在说“正采取措施优化成本,减少腾讯视频的财务亏损。”

跨过盈亏平衡点的节点,少不了几部爆款作品。开年的《开端》,是当年第一部现象级热剧,播出期间热度高居各个数据APP的榜首。年中的《梦华录》和《星汉灿烂》,也是在高热度下推出了付费服务“点映礼”。

但下半年的表现,拖累了腾讯视频全年的数据,根据云合数据显示,2022年腾讯视频正片有效播放972亿,同比下滑15%。据腾讯年报显示,去年内容排播延期使得视频付费会员数轻微下滑至1.19亿。财报中所提到的延播内容,根据今年年初排播的内容来看,大概率是《三体》。

这部从2015年开始筹备的科幻剧,从题材、创作方式、制作规模等方面,均开创了国产剧的先河,观众也对这部剧给予了热情反馈:上线 1 小时,腾讯视频站内热度值突破 2.5 万,成为腾讯视频开播热度最快破 2 万剧集,打破腾讯视频剧集首日热度值纪录。不过仅从热度的角度,确实被同档期的《狂飙》所压制。

腾讯视频的爆款,多在制造奇观,从《开端》到“鬼吹灯系列”再到《三体》,都是在日常中找到一些不日常的点去构建。被爱奇艺视为学习对象的古装甜宠剧,也是其一直以来的强势内容,《梦华录》《星汉灿烂》是在这“甜宠”基础上的迭代,而“甜宠”本身也是一种爱情奇观。

在这样的理念下,平台对于人工智能自然欢迎的,毕竟,没有比人工智能更适合在未来承载他们的奇观内容创作了。在网络视听大会的主题演讲中,腾讯公司副总裁、腾讯在线视频首席执行官孙忠怀还特地放了一支《三体》的制作特辑,内容为内容主创们如何用技术还原古筝计划里的“审判日号”。

孙忠怀也表示,会在这个领域里面也会投入更多的技术和资金,比如ChatGpt前沿技术运用到影视创作,并且推动影视拍摄技术和虚拟现实技术的相互赋能。“除此以外,还有哪些可能性?我们认为这些新技术的应用一定会掀起内容制作的一次新革命,全行业一定要保持关注和好奇心。”

优酷:更多《他是谁》

在阿里巴巴财报中,优酷被归于数字媒体及娱乐分部。

据阿里巴巴2023财年第三季度(2022年10月至12月)业绩表现,优酷的日均付费用户同比增长2%,并通过审慎投资于内容及制作能力、持续改善运营能力效率等,实现连续七个季度的亏损同比减少。

基于此表现,阿里巴巴这一季度数字媒体及娱乐板块大幅减亏,去年同期经调整EBITA亏损折合人民币13.74亿元,而本季度仅2500万元。

优酷的降本增效,再一次体现在了财报数据中。在2022财年相关数据中,数字媒体及娱乐分部同比减亏23%左右,也是因为优酷亏损的显著缩窄。早在 2019 年,优酷便提出“不要铺张要效率,不要偶像要演员,不要流量要价值”,并在与上下游的合作中落实。用以提高剧组工作效率,致力于使财务透明化的“云尚制片系统”也出现在这一时期。

早年间,优酷以偏男性化的内容见长,比如刑侦剧《白夜追凶》和历史题材剧《军师联盟》。后来几年,为了吸引女性用户,优酷也展了多条赛道,2022年已有横跨古偶、悬疑、现偶等多重题材的 7 部独播剧集实现热度破万。

或许是因为早期鲜明的“男性化”内容,优酷的内容,突出一个“两手都要抓”。比如在做硬核、业内普遍认为可能难以吸引女性用户的剧集类型时,会找一些自身拥有大量女粉的演员如《长安十二时辰》中的易烊千玺,和《重生之门》中的王俊凯,再在一些一般来说年轻人不怎么关注的农村题材《幸福到万家》中,找来赵丽颖。

优酷还会在部分剧集里尝试视角的转变和类型的叠加,《胆小鬼》会突出“青春悬疑”,有杀人案的破解同时也有青春故事里一些天真的残忍。而近期刷新了2019年以来优酷用户拉新、会员收入等多个维度纪录,并带动优酷下载量跃居长视频网站之首的《他是谁》,在尺度突破上引来热搜“他是谁看yue了”的同时,沉默的警察与黑帮大佬的妹妹间奇妙的化学反应,也带动该剧上了多次热搜。作为阿里大文娱的组成部分,优酷比竞争者们更早强调技术和数据对影视制作的干预,虽然因此也产生了一些争议。早在《长安十二时辰》时期,优酷就曾经宣传他们选择演员的大数据系统,人工智能的出现,恐怕会让管理层们更加兴奋。阿里文娱总裁兼优酷总裁樊路远在网络视听大会,则是在场嘉宾中少有的、在谈及技术时,提起了服务实体经济话题的演讲者,这同样有着浓浓的阿里味。今年,优酷和昆山市政府联合打造了周庄·数字梦工厂影视基地。“未来我们希望它不仅仅是一个影视基地,还能创新消费场景,促进产业融合,推动当地文旅的发展。”就在本月,马云回国,阿里宣布“1+6+N”的组织变革。这些变化,都给优酷的2023年,带来了更多的可能性与未知数。在组织变革下,阿里大文娱作为六大业务集团之一,或许迎来了上市最好的机会。

B站:先看《未来漫游指南》

在网络视听大会的演讲中,哔哩哔哩(以下简称“B站”)董事长兼 CEO 陈睿,无论是演讲的呈现方式、展开方式,还有切入热点话题“ChatGPT”的方式,都有些不同。

演讲的开始,是“科技与青年的双向奔赴”,陈睿表示,目前科技类视频已经成为B站最受用户欢迎的内容之一,2 亿用户在B站上观看过科技类视频。过去一年,B站人工智能相关视频投稿同比增长超过86%,ChatGPT相关视频累计播放量超过2亿。

陈睿还提到,在聊人工智能时,B站UP主不仅会用更专业的方式讲解,还会用创新的角度来呈现。如科技区UP主“跟李沐学AI”,是亚马逊资深首席科学家,在B站分享人工智能领域的相关专业课件,成为年轻人推崇的新一代知识讲师。UP主“影视飓风”,则以“实拍+特效”的形式帮助一位双腿截肢的粉丝完成奔跑的梦想。

在陈睿的演讲中,UP主的创作、用户的喜好是高频出现的内容。演讲的结尾,陈睿总结道:“我相信用户最终会喜爱能够帮助自己成长的平台,平台也会通过带给用户有价值的内容和用户一起成长,成为一家长期而健康的公司。”

对UP主和用户的强调,在其年报数据中也有体现。在B站公布2022年全年及第四季度财报当天,“B站去年给UP主分了91亿”冲上微博热搜,B站在财报中提及,2022年B站的营业成本达到了180亿元,占比同期总营收约82%,其中仅收入分成成本就达到了91亿元,同比增长18%。

不过相比另外三家降本增效的显著作用,B站的亏损还在继续扩大。

2022 财年,B站营收同比增长 13% 至 219 亿元,其中第四季度营收达 61.4 亿元,同比增长,净亏损 15 亿元,同比大幅缩窄 29%。不过,B站全年亏损再度扩大,同比扩大约 10% 至 75 亿元。

但在本次财报电话会上,B站CEO 陈睿强调:2024 年的盈利目标不变。

或许能让B站放心的是,目前B站用户和会员增长还未遭遇瓶颈。截至第四季度,B站月均活跃用户数同比增长 20% 至 3.26 亿,日均活跃用户数同比增长 29% 至 9280 万。

在网络视听大会主论坛举办地“水晶厅”外,B站放着醒目的《未来漫游指南》广告牌。这部纪录片于去年11月上线B站,刘慈欣作为线索人物与讲述人,与全球前沿科研领域代表人物,一同探索刘慈欣科幻作品中提及的情节、科技与假想。该纪录片,也在豆瓣取得了8.1的高分。

“未来漫游指南”,这是B站喜欢的叙事。它当然希望,如今看似分散的漫游,最终指向的都是未来,而非过去的旧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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