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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钛资本研究院

我国从1994 年开始启动“金税工程”建设，目前已经进入到四期阶段。“金税四期”的启动，是财政政策在“稳增长”和“债务持续性”间选择平衡，在保障财政支出力度的同时，财政纪律和效能也不容忽视，未来，税收数字化将不断加强。

“金税四期”也纳入了“非税”业务，搭建企业信息联网核查系统，实现了财税、银行、企业等各部门之间信息的联通和共享，方便各部门及时跟踪企业纳税情况。未来税收征管改革，逐步实现税收征管数字化，缩小税收监管盲区，政府加大数字人民币推广力度，鼓励数字人民币纳税。

财税数字化的发展现状和未来趋势如何？赛道格局如何？ “金税四期”孕育着怎样的投资机会？最近，钛资本投研社邀请微村智科董事总经理赵培恩进行分享，他曾主要负责对微盟集团（2013.HK）、海致科技、杭州美创、深圳红途和华云安等项目的投资，从会计核算到预算分析、税收统筹及资本运作实操技巧全面。赵先生先后任职于KPMG、大江股份和上海银行投行部，拥有上海财经大学国际会计学士、CPA、CGA。本次分享主持人是钛资本董事总经理钟晓昀，以下为分享实录：

财税数字化发展概况

我想先跟大家分享一下财税领域的数字化，然后在财税领域的坐标轴上定位金税。

首先我们看看，在公司里面，财税的职能是什么。财税职能分成四块，分别是会计核算、财务管理、资金管理以及税收的申报和筹划。

这四个领域里，会计部主要负责会计核算，财务管理部会有预算分析专员或者财务BP负责财务管理，资金管理部会有出纳或者融资专员负责公司内部的资金管理或者一些投融资事务，税务的团队的税务专员或者税务经理负责税收的事项。

在财税领域里，我们从甲方企业的财务职能以及财税有关的业务目标展开。

在会计核算部分，财税领域里比较常见的业务事件包括销售&收款循环、采购&付款的循环、资产采购、支付薪酬、股权融资、银行借款等。

会计核算领域，很早就有了远近闻名的厂商，例如用友和金蝶，在财税里核算的渗透率已经非常之高。

右下这幅图，是工信部关于中小企业信息化的调查报告，观察可知，财务管理的信息化渗透率在2020年已经达到了56%，一方面，以金蝶、用友为代表的厂商在财税领域的数字化普及方面做出了努力；另一方面，无论是境内还是境外的企业都有会计核算的需求，需要按照会计准则的要求去做财务报表，提交工商的年报、税务年报等等，上市公司还要定期披露季报、半年报、年报。还有一些公司如银行间市场或者债券市场的公开市场发债，也必须要按照交易所的要求披露定期报告。此外，无论是股权融资中私募机构做尽调，还是债券融资银行放贷款，都需要企业的财务报表。

综上，财税数字化中，会计核算的职能渗透率如此之高，是因为有着标准化、通用化甚至进阶的需求，比如现在常提的“业财税一体化”，就需要把业务跟财务系统打通，设置规则自动去取数，包括自动对账生成会计分录。

再看看财务管理。在我看来，它可以分成两大类：第一大类跟费用控制相关，数字化的渗透程度已经达到了中高水平，有很多知名厂商都在这个领域里；第二块是预算分析类，这一块数字化程度列为中等，基础需求是编制预算，然后跟进预算的管控做预时分析，帮助企业管理层做绩效考核，还会有一些精细化需求，比如精细化预算管理。

同时，还有事前预测。在企业扩张的时候，希望能够用财税的数字给一些引导，有一家非常知名的海外公司Anaplan在做这块业务，从2018年到2022年，每年都保持30%以上的同比增速，市值表现非常好。

第三块为资金管理。资金管理市场上的玩家应该更多，作为企业三大报表之一的现金流量表分为三类：经营活动，投资活动，以及筹资活动的现金流。企业希望能够对这三类现金流分开做比较专业的管理，这个过程会产生一些基础的需求，比如实时的现金流管理、实时的现金预测；还有一些进阶的需求，比如集团的资金池、企业的统计、统贷；还有一些比较特殊的需求，比如外汇风险管理等。机遇繁多。融资领域数字化程度相对一般，因为融资相对偏中低频，需要征信的查询、银行的智能风控，包括银行的智慧获客营销等。

最后回到我们今天聚焦的点——税收的申报和筹划。一些中小企业是没有税务部门的，但税务部门在大企业是必备的，甚至是核心部门。通常由税务专员以及税务经理专门负责税收的申报，大企业还会做一些合法合规的税收筹划以及税收优惠政策的申请和落地工作。

在这个领域里，不同的厂商用不同的场景做切入，比如发票类，以航信、百旺这两个老牌的做税控机起家的集团，还有一些创业公司在发票领域进行创业。税收申报、筹划类业务，数字化程度还没不高，但这一块还会产生很多进阶需求，包括税务的咨询、税收优惠政策等。值得一提的是，在金税三期与四期推动过程中，很多中大型企业都意识到了税务风险需要定期的评估与管控，这需要借住一些税收平台的力量。

根据灼识咨询今年4月份出炉的中国财税SaaS行业白皮书，中国的财税市场分成了财务类、发票类、税务类、费用类和增值类。在2021年到2026年，复合增长率预计可以达到25.9%，税务类的复合增长率更是达到了35%。

税收数字化发展历程

关于金税四期，我们先看一组财政数据。

2021年全国一般公共预算收入20.25万亿元，其中非税收入不到3万亿，同比增长4%，全国的税收收入17.27万亿，同比增长11.9%，超过一般公共预算收入的85%。税收是国之根本，2021年全国17.27万亿的税收当中，排名前三的分别是增值税、企业所得税、个人所得税。

把时间的指针拨回1993年年底的十四届三中全会，当时提出了《中共中央关于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若干问题的决定》，在此之后，我国出台了一系列税收体系文件。首先是推进配套的税收改革，包括全面改革货物和劳务税制，进一步把增值税定义为我国最主要的税种。第二是进行企业所得税税制的改革，第三是改革个人所得税税制，第四是大幅调整其它税收。1993年12月底，一系列新的税收法案出台，包括个税增值税暂行条例、消费税暂行条例以及有关营业税、企业所得税的规章制度等等，这些都在1994年开始实施，对我国税收体系造成深远影响。

国家有“十二金”工程，除了金税工程，还有其它领域的工程，像安防领域的金盾工程。金税工程到现在为止，应该说已经启动到了第四期。

我们把1994年税改至今的整个时间轴进行了划分。金税一期是人工核查，金税二期奠定整个税收体系的电子防伪，金税三期做到了网络互联、以票控税，到现在金税四期叫以数治税。

金税工程的背景是做增值税的管控，增值税是18个税种中唯一被纳入刑法的税种。金税一期时，增值税的专用发票还是手写发票，其中的数字是可以手写的，后面还有蓝印纸，增值税发票的进项税额是可以抵扣的。但手写发票的造假成本和门槛都比较低，一张增值税专用发票基本可以等同于现金来使用，违法犯罪分子非常猖獗。在这个背景下，国家提出了金税工程一期。

在一期的过程中，大部分事项还是靠人工核查，标志性事件是1995年试点两个系统，即交叉稽核系统和防伪税控系统。但试点在1996年就搁浅了，主要原因在于，虽然当时在50多个城市建立了集合网络，但纯手工开发票错误率较高，所以金税工程一期并不成功，但意义重大，它是金税工程的起点。

金税工程二期，相较一期，最大的变化是建立起四大子系统，包括防伪税控子系统，当中有开票子系统、认证子系统、发票的协查信息管理系统和交叉稽核子系统。

举一个实际案例，所有的增值税都有一个销售方来开具销售行为中增值税发票，针对一张增值税专用发票，一个抵扣联是给买方做经销税抵扣的，还有个发票联也是给买方的，有个记账联是销售方自己的，还会有个存根联。买方在拿到抵扣联跟发票联以后，会去做防伪认证，这时就使用防伪税控的认证子系统，这两个系统都由购货方通过认证子系统输入进项信息，销货方通过防伪税控开票子系统输入销项信息。这两个信息汇集到增值税的交叉集合子系统以后做集合，信息如果匹配得上，就是符合标准的发票。这四个系统是金税系统的重要基石。

金税工程二期从1998年进行到2003年，主要目的打击发票犯罪。2003年3月份开始推行的纳税申报电子信息采集系统，2003年7月份防伪税控开票子系统覆盖全国一般纳税人。在这个时间点，手写的专用发票正式退出历史舞台。

下面这张发票是金税三期的增值税电子普通发票，这张发票有几个特点。第一，它叫增值税电子的普通发票，不是专用发票。第二，发票里所有的信息已经全部电子化。2015年8月1号税务总局在部分地区开始试点电子发票，逐渐摆脱对纸质发票的依赖。从2016年的1月1号开始增值税电子发票系统开始全国推行，后续持续推广。

三期工程有“一二三四”的特征：一个平台，两级处理，三个覆盖，四个系统。系统建设非常完善，也催生出了很多系统建设大额订单，让很多做增值税服务的企业从中受惠甚至借此完成了上市。

三期有几件比较重要的事情。一是作为其配套工程的个人所得税，个人所得税系统建设时间为2004年到2010年，相对早期；直到2010年到2015年金税三期工程的推进，在六省市进行了第一阶段的试点；之后到2015年到2016年进入第二阶段，全国36个省市全面铺开；再到2018、2019年国际税合并以及个税改革的提出和国税总局ITS系统的出台，现在为大家所熟悉的手机个税app开始上线应用市场，所有人每年在4、5月份的时候都要做个人所得税的税收申报。

还有几个比较重要的时间点。一是关于电子发票， 2015年8月、2016年1月增值税电子发票推行。二是关于全国增值税发票的产业平台，2017年1月1日起税务总局依托增值税发票的管理新系统开发了一个全国性的增值税发票产业平台，我们可以在这个平台上录入发票的号码开票日期、金额，输入验证码去验证这张发票的真假。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事件是统一了商品跟服务税收的分类编码，让数据变得更规整。

2016年5月1号开始实施“营改增”，取消了营业税，把营业税放到增值税中做统一管理。2016年10月1号开始做五证合一，像营业执照、税务登记证、组织机构代码证等等都合而为一。2018年10月国地税正式合并。2019年3月1号开始上线金税三期的并库版，所有的国税、地税、工商银行、海关等部门信息数据可以共享。2019年10月增值税发票管理系统2.0版本上线，引入了Ukey。税控设备从最初的非常厚重的有形设备，再到后来设备体积缩小，变成一个小小的税盘，再到现在变成了非常小的税务Ukey。可以预见到2025年，税务Ukey将会不复存在，会变成一个无形的电子App。

金税三期的关键词是网络互联、以票控税。时间跨度相对比较长，从2008年开始到2021年，把金税二期的一些仅限于发票的工程做了整合升级，同时期望建设一个业务覆盖更全面、功能更强、大全国联网运行的税收信息管理系统。当中有一些标志性事件，包括前面提出的“一二三四”，金税三期的并库版系统上线，增值税发票管理系统2.0版本的上线以及全国推行，增值税电子发票系统等等。整个金税三期较二期有跨越式进步。

四期到底是什么？金税四期工程，我称之为“天网时代”，它做的是企业和个人在各个涉税行为、在各个归口的数据的数字化呈现。把这些数据落到统一平台上，再做各种数据加工和分享。

举一些比较形象的例子。

第一是社保入税，从2020年11月1号开始，企业和职工缴纳所得全部由税务部门统一征收。有几个变化，第一是税收所征管的规模变大了，从早期的十七万亿，加上了六万亿的社保，规模达到二十三万亿的量级。第二是社保跟职工薪酬有比较直接的比例关系，以上海为例，上年度的月平均工资为基数，个人缴纳的比例8%，单位缴纳的比例是20%，我在一张企业的利润表中做了划分，把每个科目里跟税收相关的部分列了出来。比如营业收入是增值税专用发票的销项对应的收入，增值税专用发票的进项对应到企业的营业成本，在这两类里，营业成本还会有一些非人工类的，比如员工的薪金原来不在发票领域，现在被纳入社保。

然后是“三费”，即销售费用、管理费用跟研发费用，会有一些普通发票和增值税专用发票的进项和销项。2025年实现所有的发票、票据电子化，这两块将来会作为金税四期的配套工程被纳入进来，在这“三费”里，与个人相关的是工资、社保和个税，以后可能也会被金税四期纳入进来，原来只有发票一个板块的补充，财务费用是银行的结息凭证。再往后的营业利润是通过计算得出的，如果把专用发票的进销项、普通发票的进销项加上人工和社保，全部拼起来的话，一家企业最主要的日常经营活动全部都会通过数字化的形式呈现。

第二是关于个税稽查的案例，去年有薇娅和邓伦的案子。税务局在披露的时候有几个共同点：1、都说经过税收大数据分析发现；2、都是2019年到2020年期间；3、隐匿个人收入、虚构业务转换性质、虚假申报等等。它所提到的税收大数据分析是一个什么系统？我个人猜测应该是ITS系统，因为它是2019年正式上线的，这也印证了期间的问题问题，关于隐匿个人收入，虚构业务性质等等，在ITS系统以及个人所得税申报的时候，无论是否申报，税务局都会有数据的，原来我们所采用的一些“比较聪明”的避税手段可能再也不能用了。

在2020年11月，国税总局跟深圳市的稽查局分别在网上挂了两个采购公告，都是跟金税四期相关的。国税总局的申报提到了金税四期的决策指挥系统，这是官方第一次提到金税四期的事项。深圳市税务局的公告关键词非常多，包括像机器学习、RPA技术、自动采集全面分析、固定归档等等自动取数、自动分析。

金税四期工程从2020年年底的这两个招标文件面世起算正式启动。稽查系统需要很多功能，包括违法企业发现、疑点线索分析、手法感知预警等。五大智能系统，包括虚开发票骗取出口退税，偷逃税智能分析，重点行业涉税违法智能分析等等。在税收的数字化达到一定程度以后，税收监管会更加透明，企业和个人的涉税行为也会越来越透明化。

金税四期的关键词叫以数治税。2021年由于疫情的原因驱动数字化加速，同时防疫导致近两年财政支出相对较多，在税率不提高的情况下，税收的从严监管是比较重大的趋势。当中的一些标志性事件，例如社保入税，发出了我们正式进入天网时代的信号。

“天网”时代下的投资机会

作为投资机构，我们在观察其中的投资机会。

我在传统的2C、2B、2G三个方向做了一些思考。先看2C方向，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国内的个税数字化可能是个税App包打天下的局面，所以在2C领域可能没有特别好的数字化工具的创业机会，也没有特别好的投资机会。

第二个是2G领域，我把它定义为针对税务局的领域。金税工程让企业跟个人越来越透明化，数字化监管手段也越来越高明，随之带来的是IT预算进入门槛的提高，在应用层可能会有一定的机会。

最中间是2B的机会，帮助企业合法合规地做税收申报，这需要搞清楚甲方的痛点。分享一个很有意思的小案例，企业希望核算跟税务当中有一些自由调整空间，更需要的第一时间知道税收优惠政策如何申请，怎么实现退税。

以税友集团为例，它当时披露了信息非常完善的招股说明书。税友有一大块2G的业务，是针对国税总局跟各省税务局的业务，同时也会有2B的业务，这两块业务体量差不多。这里还有一个自然纳税管理，前面提到的ITS系统是税友做的，当时的ITS系统整个平台的承建每年都贡献了非常大的金额。

招股书中披露的几个数据比较有意思。第一，税务局的预算投入非常大，国税总局在2020年给税友贡献的销售收入2.4个亿。税友有两大块收入，一块是2G的，占到了50%，七个亿左右，然后2B还有一块八个亿左右，支撑起了这样的上市公司。2G里面，除了税友以外，还会有中软、东软等公司，这个领域进入门槛非常高，一旦进去以后可能拿到非常大额的订单。

对“天网”时代下的投资机会，我做了一个1.0版本的思考，但我找了很久，没有找到特别好的投资机会。除了2G领域，也看了很多2B领域的。但看完以后发现甲方的付费意愿并不强，可能天花板也就在两到三个亿左右。这是很难支撑起一个上市公司的。

我还有2.0版本的思考。跳出原来的2C、2B、2G的方向，把金税四期不仅仅当成税收监管平台，更当成一个大数据平台来看，会有一些新的思考。

这两年无论是数据安全法还是个人信息保护法，无论是对2B还是对2C端的数据保护，都越来越严格。税收数据可能是现在各类数据里标准化程度相对较高、数据价值也比较大的。

数据在应用的过程当中，要素跟标签非常重要，税收数据无论是从增值税的开票系统所对应的数据，还是个人和企业所对应的数据，都有非常大的价值。工信部公布全国有1.5亿家企业，每家企业都蕴含着各自所对应的增值税、企业所得税等数据。

所以，如果把金税四期看成是数字中国建设中税收领域的基础设施，那这些数据的应用是非常有价值的。银行对于企业的投融资有非常重要的推进作用，但银行痛点是无法标准化地刻画出企业的画像，现阶段还没有数据交易所这样的角色，只有企业、税务跟银行三方。

怎么判断企业信用？2015年国家出台了银税互动的计划。其中非常重要的是帮助企业将纳税信用转化为融资信用，缓解小微企业融资难题。银税互动在各地都如火如荼开展，是一个比较典型的通过税务数据去了解企业信息的方法。但银税互动现在还仅仅是局限于发票侧，真正的金税四期大数据应用，有些银行已经开始建设属于自己的专门服务中小微企业的事务平台，并通过这些平台给企业做主动授信，以及拿到更多的数字化工具帮助银行批量授信。在金税四期的背景下，这就有了一个新的机会。

未来两到三年，各家股份制银行可能都会去推行类似的平台功能，去建设属于自己的能够与税收打通的平台，并且通过税收数据帮助银行更好地服务企业，也更好地完成普惠金融的活动。这是金税四期以及后续的税收大数据建设中比较好的应用场景。

关于展望，我觉得有些展望可能在不久的将来变成现实。一是发票无纸化，2025年整个发票的无纸化时代可能会全面到来，到时候可能所有的发票都会电子化，也意味着税收数据的全面电子化，整个税收大数据平台的建设会越来越完善。税收数据还能帮助企业解决经营难题，这些都是将来金税四期工程推行以后可能带来的新变化。

问答

Q1：如何看区块链在税务领域的一些应用，区块链能解决税务领域的什么问题？

A：区块链是非常好的技术，可以在税务领域去应用的，因为它是一个相对比较公正并且第三方的技术，它的技术真实性、不可逆性都非常优秀。但我们现在的税收数据还是存在于国税总局以及各省的税务局体系中，所以区块链在税务领域的应用跟海外不太一样，它可能不是公链，更多是联盟链，如果有这一类的创业企业或者服务商，它更多的还是要从服务这些传统的税务局体系开始切入，才会比较有机会。

Q2：分享一下金税四期对个人的影响？

A：在ITS系统建设完毕以后，可能所有的数据都会留存在监管机构上。所以大家不要抱有侥幸的心理去做避税活动。从个人的视角来说，我觉得国内的个人所得税还不是特别完善。比如说我们在投资过程中亏了钱不能抵扣，但是很多人在做一些投资的时候赚了钱就要全部去纳税，所以个人所得税在国内的税收体制中还有很多有待完善的地方。现在我们看到的整个体系的建设，更多是从监管侧方向去做工作，我非常期待能够在个人本身的使用侧方面有更好的进步。

Q3：从投融资的角度来说，这块还涉及到监管的合规性，如果对这一块的项目去做投融资，会不会有强监管的需求？

A：我觉得这当中可能涉及一些要素跟门槛。第一个作为准入门槛来说，征信牌照是一个必备要素。这帮助银行去完成融资的领域，现在大家做的更多是2B，征信牌照一定是必须的，征信牌照将来是一条生命线。不知道大家近一段时间是不是经常会接到一些骚扰电话说是某某银行的信贷，问你需不需要贷款？这个事情无论是在2C还是2B都很普遍。一方面反映了现在银行缺资产，另外一方面也反映了现在的服务商通过简单粗暴的形式去做助贷服务。所以在这个领域里面，一定会有更高效以及更文明的方式帮助银行做助贷服务。银行原来的客户就是它的私域流量。那么通过市场拿到这样的数据，其实是公域流量。怎么能够帮助银行将获得的公域流量转化为私域流量，这在整个房地产的投融资趋势已经非常明确的情况下，是银行要重点解决的问题。在这个痛点上，哪个服务商能够帮助银行更好解决，一定能够拿到银行的两类预算，一类是IT预算，另外一类是业务预算。IT预算就是帮助银行去搭建这个系统，业务预算是在银行每一笔征信跟授信的过程当中帮助银行做风控以及引流量。但是做这件事情的难度会很高，一方面，这个厂商要懂银行的业务，知道银行的业务逻辑并且要懂风控，同时又要有服务中小微企业融资的经验和需求。并且它还要有征信牌照。所以如果这些都能够具备的话，这类企业我觉得一定会有机会跑出来，而且空间相对是比较大的。

Q4：金税四期监管环境下，企业税务筹划可能性是否减少？

A：这个答案是肯定的。原来企业做税务筹划的过程中，大家可能经常会听到这样的建议，把民营企业的老板名下的车子或者固定资产卖给企业。这样的好处是既可以用企业的名义买完以后有折旧，又可以抵税。但现在金税四期是把个人跟企业作为统一的认定主体去看，并且可能不再局限于到底是个人买的还是企业买的。所以类似于这样的一些税务筹划，在金税四期下不再那么容易去执行。现在整个税收的监管力度只是针对一些相对来说税收空间比较大的企业和个人，做了一些有针对性的强监管，越往后整个监管一定是越来越严格的。

Q5：在税务筹划这块，现在你觉得2B这块，类似于专门做出口退税的企业还有机会吗？除了出口退税还有别的什么点吗？

A：首先我觉得可能需要把咨询跟工具分开来去看。我更多的会把咨询定义为一门好的生意。但是如果它不能够标准化，并且边际成本递减去做交付的话，它就没有办法变成一个好的公司，以及一个好的投资项目。无论是出口退税，还是针对某个垂直行业去做的产品，它能不能标准化是我非常关注的。像出口退税，它一定程度上是可以标准化的。第二，可能我会关注的是这件事的难度到底有多高，如果这个认知门槛非常高，我觉得是可以持续做的。能不能让甲方愿意持续为这些付费，我觉得是比较重要的。一些垂直行业的数字化需求，比如房地产领域，我们在看一些投资项目的时候，不去看甲方付费的原因到底是什么，而是这件事情能不能形成一个产品，能不能标准化，这是投资人会非常关注的问题。很多时候，我看到了很多好的生意，但没有看到好的投资项目。

钛资本研究院观察

推动企业数字化转型是如今国内的大风向之一，而财税数字化与每个企业都息息相关。于政府而言，财税数字化在于实现“以数治税”的中长期目标，推动“以票管税”，提高各部门间信息打通与协作能力，为企业更好地提供服务。而对企业而言，数字化转型是指用信息技术重塑企业，用科技为企业赋能，实现业务模式、组织方式、文化理念等方面的变革。

财税数字化要同时满足B（企业侧）、C（用户侧）和G(政府侧)的需求——解决C端用户的开票、发票流转、发票管理等需求； B端客户的财税数字化难题；为政府侧提供了有效的管理工具和手段。这种多边的模式决定了财税赛道的空间非常大，同时随着国家金税工程的落地发展迅速，这吸引了众多玩家蜂拥而至，竞争异常激烈。如何在财税赛道中突破重围，需要企业加快拓展配套服务，向前端企业支付、消费金融等领域拓展，后端向数据服务智能化等领域拓展, 做出差异化服务，逐渐完善的配套服务体系将为企业改善营收结构提供了多样化的可能性与可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