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音乐先声,作者 | 范志辉
肖战的舆论危机还在继续。
5月10日,一位网友挂出了一段宿迁市某校老师带领学生为肖战应援的视频。视频中,孩子们整齐地做手势,跳着肖战歌曲的舞蹈,并喊着口号:“肖战哥哥你很好,我们很喜欢,冲啊!”、“肖烟四起,为战而来!”
这种应援行为,随即在网络引发大批网友的声讨,也被一些官方账号评价为“折射的是教育管理的漏洞,更是盛世警钟”。在AO3事件未平、数专破亿被质疑等系列事件尚未平息之时,关于肖战的争议再次引爆。
5月10日23点26分,肖战微博发文回应此事,“请你们再一次认真听我说!希望所有人把学业、工作、生活,都放在追星前面。好好学习,认真工作,尽好自己的责任和义务,遵守职业规范和行业底线。我不需要应援。”随后“我不需要应援”登上微博热搜榜第一、抖音热搜榜第三,分别在榜14小时和12小时40分,可见其引发的舆论关注度。
从这些数以万计的追随与反对声中反映出的流量困境、行业弊病和互联网视野下的舆论空间,其实都值得我们去思考。
流量偶像一词,在2014年左右因为鹿晗、吴亦凡等初代流量在互联网的崛起,走入大众视野。他们被统称为“小鲜肉”,意味着年轻、欲望、青春,背后则是女性经济崛起、男色时代的到来有关。
财经作家吴晓波曾分析过“鹿晗们”的走红路径,即“演艺产品——大众媒体关注——话题营销”等过往的明星制造路径不同,“鹿晗们”则大大缩短了发酵的过程,首先在社交媒体里实现精准粉丝的聚集,而其渠道则是贴吧、QQ群、微信朋友圈、微博名人排行榜等等,在形成了相当的粉丝群体后,再反向引爆于大众媒体。在这一生态中,明星与粉丝达成了直接的沟通关系,原有的经纪、代理模式很可能被抛弃,粉丝经济在艺人发展过程的左右被提高到前所未有的重要位置。
但流量偶像并不好当,在资本追求爆款、粉丝不时爬墙乃至偶像经济爆发的背景下,迭代洗牌的速度也在加快。《偶像练习生》出来了蔡徐坤,《这!就是街舞》《年少的你》吸引了大量路人的易烊千玺,《镇魂》推出了朱一龙,《亲爱的热爱的》让李现成为了“现女友们”的国民男友,还有从众多从选秀节目、大热网剧中走出的大大小小的鲜肉,毫无疑问,流量偶像的竞争并不小。
而在肖战被全网黑之前,先后经历过这个过程的还有吴亦凡、蔡徐坤。2018年,虎扑与吴亦凡粉丝梅格妮之间的“diss事件”引发关注,吴亦凡还亲自下场发了diss track《SKR》,最终才在《大碗宽面》中与大众和解。
而蔡徐坤在《偶像练习生》节目期间就有不少争议,2019年初他NBA新春贺岁形象大使时,其在节目中的才艺展示片段成了网友的恶搞视频,蔡徐坤工作室给B站发了一封律师函,事态得到缓解,但口碑则是跌到谷底,在今年《青春有你2》节目中蔡徐坤对打篮球等梗的自我调侃,才慢慢赢得反对者的好感。随后,因“肖战粉丝举报AO3事件”,肖战接替蔡徐坤成为了2020年被集体围攻的对象。
我们看到,在流量偶像不断刷新社交媒体数据、出现在各种综艺节目、晚会中时,没有代表作出圈的情况下,“实力不足”“德不配位”也成为圈外人对他们的普遍认知。而一旦出现相关热点事件时,很容易就先入为主地形成了负面思考的导向,换句话说,全网爆红的另一面其实是“全网黑”。
而另一个让流量偶像的生存处境并不乐观的,是当下并不成熟的饭圈文化和险恶的舆论环境。
互联网解放了粉丝的自组织能力和集体行动能力,也带来了做数据、反黑、控评、氪金等系列玩法,小处看是影响偶像本人的路人缘,而从大处看,一旦哪个环节了岔子,很容易造成集体的崩坏。这样的例子不少了,流量偶像在短时间快速爆红,缺不了这些粉丝的助推,而他们中部分人的快速沉寂,也有粉丝的“帮倒忙”。
之前,我在《鹿晗现象背后,是被妖魔化的流量偶像与粉丝》提到,其实狂热追星的现象并不是现在才出现,只是在互联网的赋权下,粉丝从分散的个体变成了强大行动力的粉丝帝国,改写了娱乐产业的运行规则。粉丝还是之前的粉丝,一味妖魔化,反而有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自欺自傲。
当然,我们也看到,当下的舆论空间也确实正在极端化。这是一个崇尚极端的时代,所有情绪被无限放大,无时无刻不在寻找目标,迫不及待地蜂拥而上,没有底线地狂热宣泄。不同圈层的人失去对话空间,失去耐心,彼此变得不可理解,容不下不同的声音,甚至开始习惯用行政力量让对方闭嘴消失。
这对于任何人来说,无疑都是可怕的。而大众对流量偶像们的围攻,在冲击着不合理的产业风向时,也一次次展示着“恶”的威力。
肖战不是第一个被全网声讨的流量偶像,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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