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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季·鬼蜮空间 第五章 暗战再起

故事概要:上世纪阿波罗登月计划遗留下来一份绝密档案,美当局错误判断形式,导致登月计划后续无力,错过一起重大的科学发现。档案密封多年,直到上世纪八十年代,由全球众多学者组建的学会悄然成立,集合资源,耗费多年,终将谜团揭开,科学也由此全面开花。而科学之花,多数结果于一篇《聚变论》。

在学会成立不久,首领李树仁因一起科学事故销声匿迹,由此引发学会内乱,形成长达二十几年的派系斗争。殷立是学会成员子女,因著作《聚变论》在学会内部声名鹊起,各派极尽拉拢,殷立由此卷入派系内斗,身不由己。之后经历尸洞探险、窟塔群魔、空间惊魂、百慕大之谜等等奇异科学探险,寸寸剥开科学的面纱,在阴谋中成长,在冒险中探秘。

点击查看第二季·鬼蜮空间·第四章·伊甸蛇妖(五)

三人来时乘车,回时徒步。

这条道忒长,荒僻无人,她们走了近两个小时才到国道。

分叉口边竖着一个破旧的牌子,昨晚天黑没有太在意,此日猛然一看,上面写着“冥司镇”三字。

殷立心道:“冥司、冥司,可不就是地狱。”

此处离新疆不远,国道上车辆渐多,不过全都车载满员,招手不停。庄子萱何曾受过这种罪,见殷立和魅婴坐在路旁扇风,悠哉闲哉,怒说:“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我才懒得招手!”

殷立只觉好笑:“庄小姐,我们正在被你绑架呢,你难道见过受害者帮忙歹徒伤害自己的?”

庄子萱被他这么一说,顿时又羞又恼。

她不知道自己平时心如止水的心已经泛起涟漪,总克制不住去想冥司镇教堂里的那场婚礼,以致连性情瞬间也有了微妙的变化。她想排斥杂念,可是由心之念就如同扎在心里的一根刺,排是排不了的。思想杂乱之际,看见殷立那种悠闲的姿态,心里的那份渴望被呵护的少女情怀又占据上风,纠葛情感,一时竟忘了自己的身份和使命。

身为女子,她从不以花容月貌为喜,反以比肩男人为乐。所以她目中无人,心如白纸,从不把男人放在眼里,别说想着一个男人,就是恨也懒得去恨。她给自己找了个理由,索性把心里的这种杂念理解为恨。

面对殷立这种伴有嘲笑的话,她恨,却又不愿反击,只冷冷说:“谁说要你帮了,我就不能坐下歇歇吗。”坐了一会儿,心里越加烦躁,失去耐心,拔出手枪,恶狠狠地说:“我就不信拦不下一辆车。”

殷立见状,慌忙阻止:“姑奶奶,别动不动就拔枪。嘿呀!好了,就当我蠢帮你一回,好不好,你啊别光拦小车,可以拦线路车嘛。”

庄子萱说:“线路车人多,我怕你在车上耍花样。再说..再说钱落在车上了,我没钱。”殷立嗤之以鼻:“就这种素质还高手呢,好,反正已经蠢了一回,也不在乎多蠢一次。”说时,从裤袋里掏出一小叠百元钞票。庄子萱诧异:“你身上怎么会有钱?一路上也没见你花过。”

殷立没好气说:“是你绑的我,难道吃喝拉撒不用你管,我用自己钱帮你垫付,我傻呀!对,对,我刚才已经傻了两回。”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从冥司镇出来后,庄子萱只要和殷立说话,总显得疲软无力,近乎弱智。她意识到这种奇怪的现象,极不适应,凶声说:“行了!别老把‘绑’字挂在嘴边,要是你上了车敢花样,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殷立高举双手:“行,我怕你。”

魅婴瞪着眼说:“坏女人。”

庄子萱倒不愿和魅婴计较,只是她这么一叫,让她有了一些顾忌:“还有,看好你的这件宝贝,别让她乱说话。”

过不多时,从远处驶来一辆从酒泉开往哈密的大巴。

庄子萱拦停了大巴,三人上车,找了三张空位肩靠着肩坐下。

她们一夜没睡,坐上车不到半小时,就都不知不觉困了过去,一觉睡到哈密才醒。其时,已到下午,庄子萱有任务在身,不宜久滞,何况虽然到了新疆,可此去乌鲁木齐尚远,如果再耽搁一休,只怕又会生出事端,索性带着殷、魅二人换乘哈密至乌鲁木齐的大巴车。

如此一路颠簸,到乌鲁木齐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一点了。

好在乌鲁木齐属西部枢纽城市,车灯饰繁华。

她们随手招来一车,直奔机场,就附件找家酒店暂作休息。

三人共处一室,云灯敷面,气氛淫雅。

但凡单男单女同住一房,纵无亲密,也有臆想。而她们单男双女,自然有人欢喜,有人孤愁。庄子萱披着一层冷艳的皮囊,却是整夜的臆想,将孤愁藏在心里。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庄子萱如释重负,叫醒殷立和魅婴,三人退房后便去了机场。

在机场坐等了半个小时,殷立仍不住问:“我们在这里到底干什么?一路上问你,你也不肯说,现在总可以告诉我了吧。”庄子萱简简单单说:“等护照。”殷立伸个大拇指说:“等护照!哼,你们双鱼会倒像是特务机构,专干伪造护照、杀人放火的事,一点也不像做学术的。尤其是你,贼的很,电影里面演的都是晚上趁人疲倦时犯案,你偏偏早上来个突然袭击;这到新疆了,还以为你会偷渡出境,没想到你早布局好了,悠闲自得坐在这里等人给你送护照。你都贼成精了,难怪李楂都斗不过你。”

庄子萱怒说:“我只是执行任务,你别老贼啊贼的。闪一边去,我现在没心情和你说话!”言罢,脸色凝重极不好看。经殷立那么一点,她刚刚想到自己的整个行动有个漏洞,李楂很可能通过邮局查到线索,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李楂此时就在乌鲁木齐。

她和李楂几番交手,有输有赢。

以她对李楂的了解,此人行事果断,头脑冷静,自从加入北派,执行任务都未失手。这次惨败,绝不会一蹶不振,定要想尽办法补救。所以以李楂的素质,如果冷静对待,并不难猜到她的计划。现在她只需要拿到护照,登上飞机,那么任务也就基本完成。这最后一道关卡最紧要,也是最容易出错的地方。

庄子萱看了看表,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十分钟。

尽管只有十分钟,可她感觉有些坐立不安,警觉性的环目四周,机场大厅人多,流动性强,她看不出异样。不过,她要的就是这种流动性,既然她都看不出异样,相信纵然李楂就在机场,一时半会儿也很难找到她们。

为确保不出差错,庄子萱借着人流量,带殷立和魅婴找个较为隐蔽的地方坐下。这么一来,既有隐藏效果,又能把准机场大门,进出的人她一个也不会漏掉。

少时,从门外走进一个黑衣男子,提着一个小黑箱,胸前插着一朵白花。

庄子萱眼前一亮,等的正是这朵白花。她给33区寄去接应的信件,注明的就是以百花为记,看来接头的人到了。庄子萱抬手看表,心道:“你可真守时,一分钟都不愿早到。”起步正想过去。就在这紧要当口,一辆灰色小车驶到门外,从车内钻出两男一女。

庄子萱失声说:“李楂!”

这两男一女,均神色匆匆,下车便直奔机场大门,正是李楂、姜聪和方雅伈。

庄子萱立即转身,缓步回座,嘴巴贴在殷立耳朵边说:“好好坐着别动,敢动一下,我就开枪。”说时,悄悄拿着手枪伸进殷立后背衣内,枪口直抵殷立背心。

殷立莫名其妙:“刚才还好好的,你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

庄子萱细着声说:“李楂来了,别装作没看见,也别想乘机溜走。”殷立四下张望:“我是真没看见,在哪儿呢?咦,真的在那边。”想伸手招呼,庄子萱立马用枪一戳:“你不想活了吗!再动,我绝不手下留情。”

殷立倒不畏惧,指了指趴在他身上睡觉的魅婴说:“你杀了我,她可不一定跟你走。”

庄子萱冷笑说:“我是不敢杀你,可枪也有走火的时候。”殷立告饶说:“好,我不动,出生入死一场,一点情面也不讲,你真狠。”庄子萱脸色微微沉了一下,转眼又即冷若冰霜:“废话少说!”

事有凑巧,往往巧在节骨眼上。

眼下,李楂等人在机场大厅挨个搜寻,如果不尽快脱身,迟早会被发现。可若就这么走了,拿不到护照,难不成真要翻山越岭偷渡出境。

庄子萱迁思回虑,见一小男孩骑着旅行箱在周边打转,灵光一闪,忙轻声招呼:“小朋友,过来。”那小男孩骑箱过来:“姐姐有事吗?”殷立抢口说:“小朋友,爸爸妈妈有没有教过你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啊?”话还没说完,腿上已经被庄子萱狠狠的掐了一下。

那小男孩点头说:“教过呀,不过我能分出好人坏人,姐姐肯定不是坏人。”

殷立吃了疼,仍不肯罢休。他知道庄子萱想做什么,眼下李楂到了正是脱身的时候,所以非得把这事搅黄了不可:“你怎么知道她是好人,我看她就是坏人,她还绑架了我。”庄子萱也不掐他了,直接用枪一挺。

那小男孩昂着头说:“哼,你当我小孩哄我啊,姐姐这么漂亮,你绑架她还差不多。”

庄子萱摸摸他的头,笑说:“谢谢你夸奖了,姐姐想请你帮忙。”小男孩添着指头问:“姐姐要我帮什么忙?”庄子萱从身上拿出一朵百花给他,指着接头的人说:“你帮姐姐把这朵花给哪位戴墨镜的叔叔,他会给你一个黑箱子,你只要把黑箱子拿过来给姐姐,就算帮姐姐的忙了,姐姐呢,就给你钱买零食吃,好不好?”

那小男孩一口答应:“好呢。”朝殷立做了个鬼脸,骑着旅行箱滑了过去。

庄子萱瞧的仔细,那小男孩滑到接头人身旁,把白花递给了他。正暗自欣喜,只听“嘭”声枪响,庄子萱心呼:“不好!”条件反应往殷立身上一扑,三人翻滚在地。再看小男孩时,那男孩尖声大叫,紧着接头人捂着胸口翻身倒地。

整个机场大厅顿时骚乱一片。

庄子萱瞬间心道:“是李楂?不,他要对付的是我,再没找到我之前,绝不会轻举妄动。难道还有别人盯上我了?”只稍稍走了个神,一个没注意就被殷立推开,拉着魁婴跑远。庄子萱气急,反应极快,穿插人流追了上去。

殷立大愕,赶紧摇手高呼:“楂子哥,我们在这里!我们在这里!”李楂三人听见呼声,扒开人群应上来。

庄子萱见状,止住追步,将身一闪躲了起来。

她很会审时度势,知道单枪匹马和李楂硬碰不是明智之举。更何况,机场大厅尚有不明枪手,稍有不慎,可能也会遭到枪击。只是,殷立二人逃脱,她不能完成任务,就意味着花了大把人力物力实施的绑架计划就要付之东流。她机智聪慧,执行的那一项任务不是诸多波澜,懂得遇险不惊,方能随机应变。

眼看,李楂和殷立碰头,她冷冷一笑,低着头窜出机场。

☆                   ☆                    ☆                  ☆

经历一番磨难,再遇旧友,如隔春秋。

双方都欣喜若狂。

这一碰面,方雅伈哪还控制得了情绪,赴上来搂住殷立,泣说:“哥,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殷立拍拍她的背:“有惊无险,没事了。”方雅伈枕在殷立胸口点点头,抱着他不放手。

姜聪也有样学一样,赴上去抱住魅婴,眼泪鼻涕一大把:“魅婴呀,幸亏你没丢,不然我怎么向长老交代呀。”魅婴把他推开:“好多鼻涕,好脏,好脏。”躲到殷立背后,不让他亲近。姜聪气的牙痒痒,质问殷立:“魅婴把我当成鼻涕了,是你教的,对不对?”

李楂见机场旅客东突西逃,场面已经失去控制,忙上前打岔::“好了,有什么闲话,等会儿再说。小哥,这枪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庄子萱开的枪?”

殷立脸上一正:“不是她,死者是给她送护照的,刚要接头,就出事了。”李楂锁眉沉吟,想了想说:“看来,机场伏有杀手。对了,庄子萱人呢?”殷立醒神过来,四处张望:“对哟,庄子萱不见了?刚才还穷追不舍,怎么说消失就消失了。”生怕她藏在暗处又来个突然袭击,不禁背心一凉。

李楂脸色也颇为紧张:“她一定还在附近,赶快走!”

    众人谈虎色变,再不多话,出了大厅直奔门口汽车,疾步之下都显得有些慌张了。

李楂打开前车门,蓦然瞥见有个人躺在后车座上,他想提醒,已然不及,后车门早被打开。跟着有人从后车座跃起,枪口对准门开处,凶喝:“不要动!”

众人愕瞥,一看竟是庄子萱。

李楂猛拍车顶,咬牙说:“庄小姐真有一套,一个没留神,又着了你的道。”庄子萱冷眼斜视:“李先生能追到这里,已经让我很佩服了。只不过人处于优势,往往疏忽细节。”李楂说:“你什么都不用说,你别伤害她们,我知道该怎么做。”言罢,缓缓退步,面朝众人说:“姜聪,妹子,都退回来,把车给她。”

方雅伈不依:“车给她行,人不能给她。”

殷立说:“雅伈,别担心,庄小姐不会伤我的,听楂子哥话,退回去。”方雅伈只摇头:“那我跟你们一起。”姜聪拍手说:“我给你们开车。”说着,就要钻车进来。

庄子萱怒目一瞠:“你上车试试!”

姜聪忙缩头回去,退了五步,背手昂头:“我仔细想了想,没有驾驶证是不能开车的。”李楂也赶紧把方雅伈扯回身边。

形式虽在掌控之中,可若不及时离开,胜负仍难预料。庄子萱深知此理,命令着说:“殷立开车,魅婴坐副驾驶,快!”面对老辣的李楂,她不敢有丝毫松懈,枪口始终不敢移开。倘若此时她去驾车,一心二用,无疑是给李楂一个翻盘的机会。

直到殷立和魅婴上了车,汽车驶远,庄子萱才关紧后座车门,扬长而去。

☆                   ☆                    ☆                  ☆

机场发生命案,警察出勤疏散人群,封锁了现场。

李楂三人怀揣武器,不敢逗留,拦了一辆的士也迅速撤离机场。李楂胸有成竹,拿出追踪显示器,指示的哥一路随着显示器的亮点追踪。

原来他习惯在自己的车内装上追踪器。

这是他的个人警觉性素质,其实这款追踪器的追踪性能也只是附带,它的主要功能是可以释放微型声波,扫描周边十米距离的所有物事。这么一来,执行任务回撤时,如果遇敌阻于车旁,那么这款追踪器就能及时示警。

一个习惯坚持下去,总有收获。

李楂收此奇获,也是始料未及。显示器明确显示车在西城郊外停了下来,庄子萱三人下车,之后就不见踪影。李楂大失所望,他知道庄子萱定然有所察觉,改乘他车了。如此一来,想要再追,就难上加难了。

他们在西城郊外下车,寻回了车。

李楂蹬在地上查看脚印,他上过一回当,这一次看得格外仔细。他发现脚印是从车旁向东走上马路,终止于东行道上。按照脚印提供的线索,她们应该回了城,正所谓大隐隐于市,藏身大城市更难让人发现,逻辑上是成立的。

所以方雅伈认为这个线索无误。

可是李楂却不这么看,伸出食指摇了摇:“没这么简单,庄子萱惯布疑阵,她知道我善于推理,刻意留下这些脚印是给我过瘾的,如果我真的只是一味的推理脚印,那就真的上了她的当了。就算清楚知道她走的是哪个方向,我们也没办法找到她。”

方雅伈说:“我不太明白。”

李楂笑说:“你想想看,与她接头的人中枪身亡,她没有护照,出不了境,留在乌鲁木齐也毫无意义。如果你是她,你会怎么做?”方雅伈想了想,说:“偷渡肯定行不通,可是就算留在乌鲁木齐再写一封信出去,送来的护照也是没用的,因为机场枪击案,警方肯定在死者身上找到了伪造的护照,虽然护照是假的,可是照片是真的,如果她选择从机场回去,一定会惹来麻烦。我觉得她这么急迫的想要出境,别的路子都行不通,除非搭乘私人飞机。”李楂哈哈大笑:“私人飞机没有,运输机倒是有一架。”

方雅伈倍感惊讶:“运输机,她能弄得到?”

李楂正色着说:“嗯,这架运输机是巴基斯坦军方提供的,她可以搭乘运输机先到巴基斯坦,然后转程。不过,她这么做也有风险,因为一旦搭乘了运输机,她的行踪就完全暴露了,所以,她不到万不得已,是绝不会冒险的。”

方雅伈脸色纠结:“我越听越糊涂了,怎么又扯出巴基斯坦了。”

李楂叹了口气:“这事说来和我父亲有关。当年双鱼会成立之初,人员众多,资源困乏,研究基地就更加少的可怜了。我父亲花了不少精力疏通关系,在巴基斯坦创立了11区,呕心沥血做了大量的研究。两派分裂之后,为了纪念我父亲的贡献,把巴基斯坦设为和平共处区域,因此11区就成了中立派,专门研究我父亲最后一项实验导致灭绝性灾乱的事故原因。他们往返巴基斯坦的11区和新疆原22区旧址,人力物资花了不少,到现在也没研究出结果来。哎…,其实这起事故发生后、引发了双鱼会分裂的连锁反应,两派也因此蒙上阴影,所以他们也安插了人手共同研究。”

方雅伈一边听一边点头:“你这么一说,我就懂了。可是运输机带有战略性质,往返两国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呀。”

李楂笑说:“双鱼会成立了30几年,各国怎么会察觉不到呢,都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社会发展到一定阶段,就越难有新的创新,而双鱼会恰恰解决了这个难题,聚集世界最顶尖的科学家,资源共享,创新也就不断了。其实这些年高层之间相互都有些往来,会制也有改动,邀请了一些商界、政界、军界的精英份子加入,许多国家也都提供资助,两派也会投桃报李,将研究出来的成果大半都无偿贡献出来。所以,双鱼会两派和各国达成一种默契,不对外承认你的存在,但可以提供便利,只要不生事,就当看不见你。”

方雅伈张开嘴略有所悟的样子:“原来是这样,难怪巴基斯坦会提供运输机,运送物质往返巴中也就变的轻轻松松了。”

李楂抿嘴一笑:“没错。”

方雅伈眉头一紧:“如果真是这样,我也开始觉得庄子萱会冒这个险。”李楂脸上泛起凶狠之色:“庄子萱就剩这最后一步棋了,她故意留下线索让我推理,目的就是想搅乱我的思维,让我想不到这一节。”方雅伈睁目薄瞠,厌说:“她的伎俩确实够折腾人的。”

两人说话之际,姜聪插了几次嘴,没人理他,就一个人痿痿羸羸的走开,在车上等了半天,看见她们仍然说个不停,有些不耐烦了,喊道:“你们商量好了没有,到底往哪个方向走?”

李楂和方雅伈相视一笑,李楂说:“我们过去吧,不然他又要生事了。”

姜聪见她们过来,把住车门,问:“去哪儿?”李楂朝西面一挥手:“去昌吉。”姜聪搓着手笑说:“那好,我开车,你们休息休息。”李楂横了他一眼:“得了吧你,还想开车,一条直路,两边都是戈壁,你都能撞山上去,除非我不想活了就让你开。”姜聪一丢头说:“不让我开,我偏要开。”直接打开车门,坐在了驾驶座上。

方雅伈轻声说:“你开车不稳,是应该多学多开的。”

姜聪伸头出来喜说:“你也这么觉得。”方雅伈微微点头,但话锋却是一转:“平日你慢慢学,也不急。可是我们现在要去救人,路上要是耽搁了,救不了该怎么办?”姜聪垂头丧气下车,吹着嘴巴说:“你不让开,直说就行了,还绕这么大弯子。”

方雅伈素爱安静,不喜欢和他纠缠,只浅浅笑了笑。

李楂抢口说:“她是为了你好,要是魅婴丢了,你这辈子都别指望回去了。”姜聪闻之愕然,嘴上却说:“我心里有数,有数的很。”钻进副驾驶车,急说:“那赶快走吧,开快点,一百码,不,一百五十码。”

三人走的全程高速,向西疾驰,不到一个时辰,就到了昌吉。

车驶进昌吉城北,三人找家小店填饱肚皮,又继续朝北驶出。也不知道行了多少里地,下了路面,便是戈壁沙漠,一片荒凉。

她们在沙漠周边打转,始终没有找到22区的旧址。

姜聪急的坐不住:“你可耽搁我不少时间了,不行,让我来!”伸手去抢方向盘。李楂停住车,恼说:“不要胡闹,让我想想。”姜聪一抱手:“好,快想,给你五分钟。”

李楂下车,四下眺望。

方雅伈也跟着下车,问:“楂子哥,怎么会找不到呢?”李楂说:“22区是个废弃的旧址,我也没来过,不过大概位置是没有错的。可能庄子萱比我更清楚该怎么走,刚才我多兜了一圈儿,是想找找这里有没有她们经过的痕迹。”方雅伈脸上焦虑:“要是再找不到22区,她们可能就要出境了。”

李楂哈哈笑说:“妹子别急,这里没有,那肯定就在沙漠深处了。”

方雅伈疑问着说:“你不说22区不在沙漠里吗?”李楂手搭额间远远眺望:“是的,不过那是我父亲那会儿的事了。这里沙化严重,又过了这么多年,我想既然这里没有,那么22区应该就在沙漠深处了。”方雅伈一脸愁容:“沙漠这么大,可怎么找呀?”

姜聪从车上伸出头,说:“开车找呗!”

两人只顾说话,都不理他。李楂手指沙漠:“庄子萱怎么走,我们就怎么走。”方雅伈问:“不是没她的线索吗?我们怎么知道她往哪个方向走的?”李楂提脚在地上轻点:“从地上可以判断出来。您看,这里坐南朝西,地上是不是很干净?”

方雅伈点点头。

李楂又说:“刚刚经过北面时我仔细观察,地上沙子很厚,空中还有不少沙尘,我想北面刚刚刮了一阵风暴。按行车速度计算,庄子萱比我们早到不超过半个小时,而这场沙尘暴最少也刮了一个时辰。如果22区是在风暴区域,庄子萱一定会停下来等,可她直接进了沙漠,这就不难猜测了吧。”

方雅伈“嗯”了一声:“ 那我们就往西南方向走。”

两人计议已定,刚想回车取包,姜聪拍打车顶,大喊:“五分钟到了,到了!”

李楂把车钥匙抛给他:“给你开。”

姜聪大喜:“其实我技术不错的,要相信我。”兴奋的刚刚坐上驾驶座,就看见李、方二人拿上包朝沙漠走去,赶紧追上唠叨起来:“你们什么意思,耍我!我可是族长吔!”

大漠广袤,金沙逐浪。

时至中午,烈日当空,沙漠升腾一股热浪。李楂三人才走了半个时辰,已经汗流浃背。别看方雅伈平日弱不禁风,真到节骨眼上,也能凭着意志力硬生生的扛下来。反倒是姜聪不愿再走,一屁股坐在沙地上,埋怨着说:“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我不走了。”

李楂微恼:“叫你留下,你非要跟来,你要不走就原路返回吧。”

姜聪只摆手:“这时候叫我回去,你想害我呀。”李楂尽量把声音压低:“不想回去,就别说这么废话。”姜聪一副不服的样子:“我偏要说,我不走着说,我还就坐着说了。”

李楂一脸无奈,转身就往沙丘上爬。

方雅伈感觉有些不适了,取了些药合水吞下,随后跟了上去,爬到一半,回头轻喊:“姜聪,你别闹了,快跟上来。”姜聪见梯就下,嘿嘿笑说:“好,我听你的,就不听他的。”跟着一步并作两步赶了上来,生怕落下。

这座沙丘忒大,横卧如城。

她们爬一步退两步,好不容易爬上来,都气喘吁吁的瘫坐在地。等休息好站起身来,展眼一望,远处竟是一片绿洲,荒蛮之中显得格外妖艳。细看之下,这绿洲少说也有三四个足球场那么大,最右边是个小机场,跑道上停着一架飞机;正中间是个黑漆漆的大虚洞,而在洞口周围,便是植被和基础设施。

李楂舒了口气:“终于到了。”

三人撒开脚一阵狂奔,在绿洲旁的小沙丘间发现两具尸体。李楂上前检查,发现尸体尚温,胸前都贴着双鱼标记,当即便觉不妙:“刚死不久,22区一定有外人闯入!”

方雅伈捧着鼻子,不敢靠的太近,说:“会不会是庄子萱下的手?”

李楂正色说:“不会,这两个放哨员,负责不让闲人进入,庄子萱是可以出入自由的,她没必要这么做。”姜聪摇头晃脑,也一本正经说:“小楂子说的对。”李楂投以惊异之色,问:“你看出什么问题了?”

姜聪眉头紧锁,在尸体旁来回转悠:“庄子萱可以出入自由,她没必要这么做。”

李楂和方雅伈昂头欲听高见,闻听之下瞬间崩溃。

姜聪见她们神色颇厌,信心备受打击,问:“难道我分析的不对吗?”李楂罢手说:“你分析的对,一语中的,你累了先休息一下,剩下的由我分析。”姜聪眉开眼笑:“好,听你分析。”蹬下身,托着下巴,显得颇感兴趣。

方雅伈焦色满面:“看来,我们和凶手是脚前脚后,该不会是冲着魅婴去的吧?”

李楂脸色越来越沉重:“这个说不准,但可以肯定庄子萱有麻烦了,我怀疑这个凶手和机场枪击案的杀手是同一个人。从尸体死因上看,是被人瞬间拗断了脖子,如此推断凶手不但有枪,身手也极高强,所以不管是敌是友,我们都不能掉以轻心。”姜聪站起身,一板一眼:“我再补充两句,从尸体死因上看,是被人瞬间拗断了脖子,如此推断凶手不但有枪,身手也极高,不管他是敌是友,都不要掉以轻心。不过雅伈呀,你也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的。”

方雅伈轻笑说:“谢谢你了,我能照顾好自己的。”

李楂轻叹口气,一脸苦相。他知道姜聪脾性好玩,走到哪儿玩到哪儿,定是把推理这么一件正事也当成了他的玩具。如此贪玩,轻重不分,他岂能不苦。

出了沙漠,抖去一身泥沙,顿有地狱迈入仙境之感。

极目之下,她们看见许多人拥簇在虚洞旁,周遭有人持枪戒备,喧声不断,场面混乱。

她们相隔虚洞尚有一段距离,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从周边大量血迹和尸体上看,这里刚刚经历了一轮枪战。三人绷紧神经,将要奔近虚洞,被人持枪拦截下来:“你们是谁!”

李楂知道事情紧迫,拿出证件:“带我去见阿哈默德博士。”

那人看过证件,忙疾步在前引路,把她们三人带到虚洞口,躬着身朝一个白袍男子引了引手。李楂忙伸出右手:“阿哈默德博士,您好。”

阿哈默德博士俯望虚洞,正跺脚扬袖,听见有人问候,转身一脸厌色:“哎呀!这边的事还没好,怎么又有人进来了。”

李楂伸手未缩,继续说:“111基地李楂,给您添麻烦了。”他和阿哈默德博士曾未谋面,但知道他是巴基斯坦人,述职在11区,专门负责22区旧址的研究。初次见面,是个大胡子,约莫五十岁上下。李楂对两派主要负责人员的性情颇有了解,他清楚阿哈默德博士分管11区和22区,恪守和平,性情柔和,极少恼怒,盖因此间发生重大枪战事件,故而急色之余匆显恼色。所以,对于博士言行他一点也不见怪。   

听他自报家门,阿哈默德博士脸上陡然一惊,握住李楂的手,上下打量:“你就是李树仁的儿子?”

李楂谦着声说:“是的,还请博士多多指教。”

阿哈默德博士盯着李楂凝视良久,感慨万分:“你和你父亲很像,真的很像。”话没说话,突然脸色一急,转身朝虚洞口边众人喝斥:“哎呀!你们怎么还堵在这里,加强巡视,要加强巡视!别再让外人闯入。”他这一喝,持枪护卫均散,留在虚洞口的就只剩下一帮白袍学者。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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