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线》杂志官网在2月6日发布最后一期，主编 Cris 发表了一封特殊的“读者来信”

“和那些影响了我们的很多阅读实验一样，离线也成为了失败却未完成的创新。”

就在昨天（2月6日）——许多互联网内容供应商新的一年陆续开工的日子，《离线》杂志的订阅者们却收到了一封关于《<离线>停刊和会员服务停止公告》的邮件，官方网站也刊登了最后一封主编信。

十天前（春节除夕的前一天），坚持每天更新一篇免费阅读文章的《离线》微信公众号发布了其“春节期间休刊公告”，似乎有所预示。我们不知道春节期间离线团队之间发生了怎样的讨论，但休刊公告成为了“离线”微信公众号最后一次更新。

尽管在“休刊公告”最后离线编辑部有这样的留言：

新的一年，《离线》将更加专注，为热爱思考和创新的人提供深度的阅读体验。明年见！

然而遗憾的是，所有的订阅者并未看到杂志如期复刊。

这本小众的电子杂志《离线》并非为更多大众所知。据钛媒体了解，这本电子、出版物兼备的杂志于2016年4月11日上线起，一共发布了46期，寿命仅有10个月。离线编辑部将此前的出版尝试称为“一个未完的阅读实验”。

我在钛媒体上一篇关于内容付费的报道《内容付费，看上去很美》中，曾拿《离线》作为案例。作为互联网付费阅读产品，《离线》选择了“免费+付费”（freemium）的业务模式，即杂志按周出版，用户可以双月订阅，也可以按年付费，基础会员200元一年，高级会员600元。

也就是说，过去十个月，《离线》除了定期出版杂志、维护一个微信社群并搞了几次线下沙龙，除此之外，并未提供给订阅者所谓“更新”的玩法。因此可以说——除了“阅读”本身，《离线》团队并未向读者提供更多的价值。

《离线》团队已经开始处理会员退款事宜，称将“按照会员所购买的订阅服务剩余天数，计算相应的退款金额”。 我的一位钛媒体同事——她是一位早期订阅《离线》杂志的会员——告诉我，

“从离线官网下载的 epub 文件打开率其实很低，而按期收到的印刷版杂志，事实上已经被束之高阁，我发现已经很难改变已经形成的屏幕阅读习惯了——手机、Kindle 等。”

而《离线》主编李婷（Cris）在关于停刊的公告中，将《离线》停刊归结于互联网带来的“未知”：

“互联网为个人生活带来了剧烈的震荡之外，还有更多激动人心的「未知」。离线在这样的未知中诞生，成为她的读者形成群体，分享故事，定义自我的空间，但她的乏力之处也是在此。未知......让读者的属性变得更难定义。”

Cris 进一步解释，这种“未知”主要是指，“内容和读者两者之间很难找到明确的连接和反馈”。去年6月《离线》联合创始人傅丰元在接受钛媒体编辑采访时就曾表达过“付费用户能否增长”的担忧，据他透露，“数字版杂志上线两个月以来，获取的付费会员数目不超过600。如果年底不及预期，就会考虑换一种运营方式”。

傅丰元的微信签名档似乎代表了某种理想主义——“纸书或许是最适合长文阅读的‘移动硬件’”。然而，类似《离线》杂志这样的创业公司以及小众媒体想要靠出售内容变现，依然显得尴尬和不合时宜。

但依然有众多创新者在做着类似的生意。

罗辑思维团队出品的“得到”平台，在探索“知识付费”，并把罗振宇亲自进行的每年一度的《跨年演讲》卖出了会员价——价格不菲（外场看台680元，1280元 和2080元三种票价、而内场为3280元），罗振宇还对外售卖价格 4万元的“20年门票套”，显的更接地气。

“得到”方面称，截至目前，已经有超过400万的用户使用，其中付费用户超过了100万。李翔、李笑来、王煜全、吴军等互联网 KOL（Key Opinion Leader）等行业大咖的个人知识付费产品纷纷登陆“得到”平台。

专业媒体也在尝试“知识付费”的探索。春节前一周，我所在的钛媒体正式对外发布了 Pro 专业版。2016年12月专业版上线前推出的盲订预售中，1000名种子用户资格被抢购一空。在深耕内容四年并酝酿许久之后才推出付费产品，钛媒体做付费版的基础显而易见——影响力的积累和专业团队的成熟化。创始人赵何娟曾说，做专业版的初衷是希望“能够帮助所有专业用户提高工作效率、知识效率和社交效率”。

目前来看，任何关于付费内容尝试的失败，并非说更多地是杂志运营模式本身的问题——内容不够稀缺，用户定位过于窄众，服务单一（没有服务，谁愿意掏钱呢？）。

不仅仅是《离线》和“得到”，在去年，在行、知乎、分答、喜马拉雅等都在付费内容方面进行了进一年的探索，尽管他们中途出现一些波折（例如处在风口的“分答”关停了47天），但依旧阻挡不了互联网内容供应商对于“售卖”内容的渴求。（本文首发钛媒体，记者/李程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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