芯片视角下的GPT-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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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式硅基围墙封锁先进科技的一次检验。

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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钛媒体注:本文来源于微信公众号芯谋研究(ID:icwise),钛媒体经授权发布。

GPT让英伟达的A100成为关注热点,但据了解,国内为数不多的A100芯片,用来做量化交易的比研究AI的要多得多。这是因为所有人包括OpenAI和微软,都对AI技术的突破始料未及,就连刚公布的Office Copilot也仅仅研发了两个月就现炒现卖。要说对AI突破最认真,最超前的预判,全世界要数美国对中国AI的限制禁令。

早在2022年10月,美国就禁止任何中国企业获得先进GPU。GPT的横空出世验证了美国“高墙小院”的“先见之明”,也可以说是美国硅基围墙第一次面对未知的重大创新发挥了“围栏”作用。此前的所有对华制裁都是限制已知的先进技术,现在这堵围墙把没有看到创新也禁止了,一定程度上可以说这道硅墙已经竣工或者接近竣工。

为了限制地球文明的科技进步,三体发射超级粒子锁死了地球科技。如何在中美不确定的技术竞争中获得确定的优势,美国人的办法与三体类似:利用确定的芯片优势,锁定不可预知的中国技术突破,消灭与中国科技竞赛中的不确定性。这让人对奥巴马是《三体》深度粉丝的往事,产生无限遐想。

我们的创新之灯被拉灭了吗,美国芯片禁令如何影响中国AI?

算力之差

2022年10月7日,美国以英伟达的A100GPU(算力大于或等于4800TOPS,I/O带宽大于或等于600GB/s)为基准,限制中国获得性能等于或大于A100的芯片。

A100是英伟达于2020年5月发布的产品,用7nm制程制造。2022年3月英伟达发布了更强大的H100,采用4nm制程,其内核数量是A100的2.5倍,浮点计算和张量核心运算能力也随之翻了至少3倍。做AI计算时,搭载优化引擎,能让大模型训练速度直接×6。而英伟达新一代GPU又已经在路上了。

算力是实现算法突破的基础,算力不断进步,GPT才能迭代。但国内就连A100和V100等英伟达的老一代产品都无法继续采购。国内GPT要发展,只能依赖原有的基础设施。微软为了训练ChatGPT用上万张英伟达A100芯片打造了一台超算,甚至专门为此调整了服务器架构,只为给ChatGPT和新必应AI提供更好的算力。而且微软正在用最新的H100和网络技术推出AI虚拟机,在Azure的60多个数据中心部署了几十万张GPU。

这个制裁为中美AI竞赛定下基调,即便中国AI企业与OpenAI同样优秀,但在关键算力的差距已经是云泥之别了。

AI芯片的限制,是先进芯片制造之后美国重点盯防的领域,相比一般芯片,AI芯片限制得更加严厉,所有中国企业不得进口先进AI芯片或者让别人代工先进芯片。这是前所未有的严苛,在此前没有被制裁的中国企业可以买到先进GPU,但现在所有中国企业被限制。国内很多AI芯片设计企业更是悲观,即便自行阉割芯片的性能,降低到A100之下,也很难获得代工。

在GPT大热之后,世界经济论坛预测,GPT式的人工智能可以产生数万亿美元的经济价值。如此一来,中国AI将更受关注。目前美国的AI限制并不包含云服务,据FT报道,美国的一些云服务公司最近发现,来自中国租用美高算力云的业务突然激增,美国商务部的工业和安全局正在对此展开调查。业内专家也认为租用海外云服务,在安全和成本方面有很大隐患。

在GPT爆发之前大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程度,当GPT成为有望开启未来的重磅创新之后,大家才明白美国的对AI的制裁是多么的意味深长。正如美国智库所言:人工智能技术是未来,美国和美国的盟友正前往那里,但中国不能去。

在此之前,半导体的自立自强只是发展好坏的问题,但现在AI爆发,半导体的自立自强已经是能否跨进未来大门的问题,会不会与新时代脱节的问题。我们必须要有时不我待的紧迫感,GTP短短两个多月就迭代出远超上一代的版本,中国半导体的自立自强更要加速了。

如何应对

在神经绷紧之余,我们也不要觉得天要塌下来了而乱了阵脚。这些年很多科技,如移动互联技术、超级动力电池并非在国内原创,但新技术应用的爆发更多是在中国,互联网应用和新能源车率先在中国形成市场。这种西方不亮东方亮不是偶然,因为中国市场有喜欢尝鲜的活力,巨大制造业和人口规模提供了丰富的应用场景,中国也有充裕的风投资本。阿里达摩院分析GPT领域有非常多的细分应用,应用落地是我们的强项。这一次应该也不例外。

最近这些年哪一次重大创新出现后,我们不是一副惊为天人的样子,但每一次我们都紧紧跟随,至少在最近这些年的重大技术突破上我们并未掉队太远。人工智能专家吴恩达提醒人们,不要患上错失恐惧症(fear of missing out),ChatGPT这类技术将对人工智能产生变革性的影响,但它们远不是唯一重要的东西。

GPT如此重要,GPU和算力又只能来自美国,必要的合作势还是要争取。李强总理强调,中美可以合作、也应该合作,中美合作大有可为。目前似乎也正在出现一些微妙的变化。

GPT的出现,证明了硅基围墙达到美国人的设想。尽管美国人对中国的仇视依然存在,但已经没有5G失守时那种全体“同仇敌忾”级别的癫狂。这几年对中国的持续制裁,客观上满足了美国人限制中国的饥渴感,消除了对中国技术突破的不安全感。从需求层次来看,饥渴感和安全感被满足之后,剩下的只是情绪层面的需求,继续制裁中国的动机已经不如以前那么强烈。

从利益上来看,继续制裁中国半导体的边际效应将越来越低。在这种情况下美国内部出现了不同的声音,尤其美国在要么通胀要么滞胀之时,繁荣的中国市场和物美价廉的中国制造对美国越来越重要,美国内部反对脱钩的声音也就越来越清晰。美国研究中国经济政策的权威斯科特·肯尼迪在2018年为推动对华制裁撰写了《中国龙的学习曲线》的报告,极言中国科技进步之速,但最近他又撰写了《超越脱钩:赢得与中国的高科技竞赛》的报告,来劝说政界在不脱钩的情况与中国竞争。尽管在美国大选之前,会有各种极端情况出现,但美国制裁中国的深层次动能在减弱,或许中国半导体的至暗时刻距离触底之时不远。

我们不能寄希望于美国人的神智清明与否,但也要做好准备,捕捉任何可以合作的机会,积极总比消极有用。

结语

AI的突破再次证明芯片是科技进步的基石,软件进步从来离不开硬件支持,软硬合流的趋势将原来原明显,中国科技企业无论软硬,越来越紧密地被集结在芯片自立自强的大旗之下。GPT的快速进化加重了我们半导体自立自强的急迫性。或许有人认为缓不济急,但芯片这关一日不过,我们一日受制于人。没有芯片自立自强,今天失去星星,明天可能就要失去月亮。在此新形势下,我们必须更加专业务实,全面统筹,早日拿出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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