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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学术头条

“听说九价HPV疫苗可以预防宫颈癌，但网上也有一些‘九价其实没什么用，而且还可能会产生副作用’的说法，现在到底要不要打，我很纠结。”

如今，网上有许多类似这样的帖子，很多人对于自己要不要、能不能打 HPV 疫苗都存在疑惑。

那么，HPV 与癌症的关系是怎样的？九价 HPV 疫苗能 100% 起到预防作用吗？二价、四价和九价又有什么区别？

不只是宫颈癌

HPV（human papilloma virus），即人乳头瘤病毒，因为这个病毒的外壳由很多像乳头样的小颗粒组成，所以被称为人乳头瘤病毒。

HPV 拥有一个庞大的家族，有 100 多种不同的类型。其中一些属于“高风险”病毒，比如HPV16、HPV18，它们与癌症的发展有很大关系，会引起宫颈癌、口腔癌、肛门癌等高风险疾病；HPV6，HPV11 等则属于“低风险”病毒，一般不会引起癌症，而是会引起皮肤疣、生殖器疣等低风险疾病。

生活中，很多人都会“闻 HPV 色变”，但其实大可不必。以宫颈癌为例，并不是感染上 HPV 就一定会患上宫颈癌。

宫颈癌是常见的妇科恶性肿瘤之一，发病率和死亡率均居女性肿瘤第三位。科学研究已证实，99% 以上的宫颈癌是由高危型 HPV 持续感染导致的。

普通型 HPV 持续感染，会经历上皮内瘤变I级、II级、III级，最终发展为宫颈癌，这一过程，免疫力低下的人群，大概需要 5-15 年，健康人群，大概需要 10-20 年；感染高危型 HPV 后，会持续 1-3 年，容易发生宫颈癌前期病变。

所以，不幸患上宫颈癌的人群，一般符合两个条件，一是感染高危型 HPV，二是感染时间持续几年。

事实上，大部分人在人生的某个阶段都会感染 HPV，而且会自愈；如果能及时发现并干预，就可以避免发展为宫颈癌；而且只要定期进行宫颈癌筛查，就可以在很大程度上降低患宫颈癌的风险。

此前，美国预防服务工作组（USPSTF）对宫颈癌筛查便提出了建议：21-29 岁的女性，每 3 年应该单独进行一次宫颈癌细胞学筛查；30-65 岁的女性，每 3 年应该单独进行宫颈癌细胞学筛查，每 5 年单独进行高危型 HPV 检测。

图｜不同年龄段的建议（来源：USPSTF，已汉化）

HPV 疫苗是如何保护我们的？

HPV 疫苗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可以预防和保护个人免受不同 HPV 类型感染的疫苗。那么，HPV 疫苗是怎么发挥作用的呢？

我们知道，免疫系统的重要组成部分包括响应病原体抗原和产生抗体。抗体好比身体防御系统中的士兵，身体中的每个抗体都经过训练以识别和抵御一种特定的抗原。

HPV 疫苗中含有 HPV 病毒的弱化或非活性部分，在被注射到人体后，不会引起疾病，但可以触发体内的免疫反应，免疫系统需要一定反应时间产生针对该抗原的特异性抗体。同时，身体也会产生抗体的记忆细胞，即使在 HPV 被抗体击败后，这些记忆细胞仍然存活，如果身体多次接触 HPV 疫苗，抗体反应就会更快、更有效。

图｜疫苗的作用机制（来源：WHO）

然而，与所有其他疫苗一样，HPV 疫苗并非万无一失。它们不能预防所有  100 多种类型的 HPV，但在预防由高危 HPV 病毒株引起的疾病方面几乎完全有效，这些疾病包括 90% 的宫颈癌、大部分阴道癌、外阴癌、阴茎癌、肛门癌和咽喉癌。HPV 疫苗接种后报告的不良事件也相对较少。轻微的副作用可能包括：疼痛、肿胀、发红、瘙痒、瘀伤、出血和注射部位的肿块、头痛、发烧、恶心和头晕。有一些接种者在注射 HPV 疫苗后会出现昏厥。

HPV 疫苗怎么选？

自 2006 年美国首次引入 HPV 疫苗以来，该疫苗可以提供的保护人群范围和剂量、方案都发生了变化。目前我国已经批准上市的 HPV 疫苗包括二价 HPV 疫苗、四价 HPV 疫苗和九价 HPV 疫苗，分别是国产万泰生物的二价疫苗“馨可宁”、沃森生物的二价疫苗“沃泽惠”、进口的默沙东四价疫苗“佳达修”、九价疫苗“佳达修9”；葛兰素史克的二价疫苗“希瑞适”，业界也称之为 2+3 疫苗，即 2 国产 + 3 进口。

图｜疫苗选择 （来源：上海市卫生健康委员会）

那么，我们应该选择哪一种呢？

数据显示，HPV 疫苗价数越高，其预防效果就越好，但也更难预约、价格更贵。如果预约不上九价，可以先考虑二价或四价，它们对宫颈癌的保护有效率也可以达到 70% 以上，也都能预防危害性最大的 HPV16 和 HPV18 型病毒。

另一个问题是，假如已经接种过二价或四价，可以再打九价吗？

复旦大学附属妇产科医院宫颈疾病诊治中心主任隋龙教授此前就指出，疫苗接种需要按照说明书来，不能根据接种者个人需求来。目前尚无临床数据支持二价 HPV 疫苗全程免疫接种程序结束后可以接种九价 HPV 疫苗。

HPV 九价疫苗的说明书上也明确说明，如果完成 3 剂四价 HPV 疫苗接种后拟接种九价 HPV 疫苗，则至少间隔 12 个月后才能开始接种，且接种剂次为 3 剂。

因此，如果之前已经接种过二价或四价，也应该一年后再预约接种。

九价HPV已扩龄

2022 年 8 月 30 日，默沙东宣布，九价 HPV 疫苗适用人群扩展至 9-45 岁适龄女性。此前，该类疫苗在中国的接种人群年龄限制为 16-26 岁适龄女性。

中国医学科学院北京协和医学院群医学及公共卫生学院教授乔友林表示：“青少年女孩接种 HPV 疫苗，容易激发更好的免疫反应，未发生性行为的女性接种 HPV 疫苗也会获得最佳预防效果。”

世界卫生组织建议，9-14 岁是接种 HPV 疫苗的黄金年龄。临床研究和多年应用也证实成年女性也可以通过接种 HPV 疫苗获得保护。

当然，不止女性担忧 HPV 的杀伤力，男性也有感染 HPV 继而患癌的风险。男性生殖器疣的主要发病年龄为 25-29 岁，90% 以上由低危型 HPV 感染导致。而且，男性还面临着阴茎癌、肛门癌和口腔癌等 HPV 相关癌症的风险。因此，如果条件允许，男性也有必要接种 HPV 疫苗。

然而，任何疫苗都不是万能的，大家平时还是要注意自身保护哈。

参考资料：

• https://www.nhs.uk/conditions/human-papilloma-virus-hpv/
• https://www.nhs.uk/conditions/vaccinations/hpv-human-papillomavirus-vaccine/
• https://www.uspreventiveservicestaskforce.org/uspstf/recommendation/cervical-cancer-screening
• https://www.who.int/news-room/feature-stories/detail/how-do-vaccines-work
• https://www.mayoclinic.org/zh-hans/diseases-conditions/hpv-infection/in-depth/hpv-vaccine/art-20047292
• https://www.webmd.com/sexual-conditions/hpv-genital-warts/hpv-vaccines-human-papillomavirus
• https://www.thepaper.cn/newsDetail_forward_207218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