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大厂裁员一年后,我在环球影城当客服

钛度号
错过了一整个冬天、春天和夏天后,我不想再等了。

文 | 新周刊

在一线城市的大厂内卷,工作状态"996",但收入很可观。

在云南的快餐店打工,真正的朝九晚五,每天都能看夕阳和晚霞,收入只有大厂的十分之一,一年只能挣过去一个月的钱。

你会怎么选?

生活并不总是阳光普照、风平浪静。

当危机如乌云蔽日,海啸席卷而来,人生亮起红灯、跌落谷底,我们是否还有还手的力量和勇气,或是坦然回应生活的每一记暴击,打捞起自己片羽?

View就是那个不幸儿。去年11月底,她被某互联网大厂裁员,同时收到自己的患癌通知和亲人的去世消息。所有的不幸都在两周内发生,一度让她无力挣扎。

之后一年,她经历手术、术后恢复、面试、留学申请等重重难关。在一次次漫长的等待和毫无结果之后,她决定不再等待,踏上南下的旅途,在云南沙溪古镇应聘成为一位汉堡店服务员,又回到北京,成为环球影城的一名电话客服。

她把这一年的经历剪成视频发上B站后,播放量超过了50万次,近3000条评论。有人留言说:“我们的不快乐,是不是来源于自己对自己的苛刻,我们的人生要努力到什么程度,才可以不努力?”

对View来说,生活的摧毁性打击让她开始反思日常的表皮和基底,明白了跨越阶层的艰难,也让她感受到自然与另一片天地的美好。

以下是View的自述。

为什么是我?

之前我在某大厂的教育部门工作。去年8月底,“双减”政策出台,裁员的消息不胫而走。组里所有人的项目都被叫停,那四个月,我们大部分的时间都没有具体工作,每天只要去公司打卡,坐在工位上就行。

同事们纷纷开始居安思危,投简历、找下家。10月份开始,我也开始投简历,只要和我过往工作经历沾边的工作,我几乎全都投了。整整一个月过去,没有任何回音,那时候我是非常恐慌的。

11月末,我等来了我的裁员消息,同时,还收到了自己癌症确诊的通知。

23号,我签署离职协议,约定25号正式离职。巧合的是,24号,我去医院做体检,被检查出甲状腺结节,医院建议我做穿刺活检,明确结节是良性还是恶性的。

公司给我上的商业保险会在26号零点自动过期,所以我当时恳求医生,能不能25号就来穿刺。医生很帮我,马上帮我挂了第二天早上的号,让我早上7点钟过来排队,给我第一个做穿刺。

当晚六点多,我从医院走出来,知道情况大概率不会太好。我站在马路上,给HR打电话,想要侥幸试探看看,能否晚一点离职。我跟他说:“我可能生病了,非常需要钱,你可以不给我发工资,但是能不能不要停掉我的商保,哪怕让我自己缴纳都可以。”

打下那通电话,我完全没有考虑自尊,纯粹是为了钱。医生只告诉我这可能是甲状腺癌,但我对这个病完全没有任何概念,也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需要花多少钱。我只想求得最后一丝回转的余地。

电话那头的回复是,只能帮我去申请。最后申请的结果就是不行,因为我已经在离职协议上签了字。

看到穿刺缴费单的时候,我还是非常震惊。一根针管1000块,医生一共用了十根针管,所有费用加在一起一共13000多。医保报销了4000多元,如果没有商保,我需要自费8000多元。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这个病的巨大花销,感受到它对我往后生活的影响。

即将穿刺,依然乐观。

没有一丝侥幸,穿刺结果出来,确诊是甲状腺癌。

失业这件事首先让我焦虑,知道自己患癌后,我的心情变得异常痛苦。然而,这两件事我都没有让家人知道,尚且可以假装它们没发生。直到我外公去世的消息扑面而来。

家人并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我外公去世的消息,因为在他人生的最后一段时间,我请了很长的年假回去陪他,他们不想我再因此耽误工作。当天晚上,我是刷朋友圈,看到亲戚们发的讣告,才知道这件事的。

三个坏消息叠加在一起,犹如一片幽深而黢黑的海,巨大的悲伤漫过我的头顶,我彻底失去了挣扎的力气。

第二天,我直接赶往首都机场,飞回老家。从机场出来,我在软件上打了一个车,目的地是殡仪馆,甚至都没有人接单。后来换了一个殡仪馆门口的地址,才终于有司机接单。

离开那一天的首都机场。

出租车刚好停在外公的灵堂门口,所有的亲人都在门口嗑瓜子、打牌、聊天。我下车,笑着跟所有人打招呼。那一刻,我并不觉得自己是在参加一场葬礼,反而有种回家了的感觉。

他们扑向我,哭诉着“我的伯伯没有了”“我再也没有爸爸了”……我依然笑着安慰他们:你们照顾外公到他生命的最后一刻,已经做得很好了。

直到进入灵堂,给外公的骨灰盒磕头的那一刻,我都没有哭。当时整个人的状态已经麻木了,没有办法、没有力气再哭了。

三天之后,外公下葬,看到骨灰盒放进墓碑,水泥把它完全封住的时候,我突然放声大哭。那个时候,我才好像突然觉得,这个人,我再也见不到了。

送外公的最后一程。

“为什么是我?”这个问题无数次从我脑海中被牵引出来,没有答案。

我甚至曾迷信地怀疑,是不是因为我的失业和患病这两件事,引来了外公的去世。同样没有答案。

我变成了一个“没用”的人

参加完外公的葬礼,我回到北京准备我的甲状腺切除手术。

家里人一直不知道我得的是癌症,只觉得我是得了一个比较大、比较严重的结节,手术会影响我的美观。因为我的外公就死于癌症,在那个节点我不能再说“癌”这个字。

手术前一天,因为要做核酸,于是我让母亲去交手术费,没想到缴费回执单上直接写着“甲状腺癌”。直到那一刻,母亲才意识到,我得的是一个癌症。等我做完核酸回来,只看到收费处乌泱乌泱全是人,母亲穿着一身大棉袄,在一个队列里哭。那也是她第一次来北京。

术后恢复情况并不好,伤口反复化脓积液,有一阵子我只能坐着睡觉,要是平躺,呼吸道就会被肿块压住。复诊时医生告诉我,我的淋巴管漏了,里面就像两个池塘,必须把积液抽出来。

用医院的正规设备抽,每次可能要1000块。但我当时已经失业,也没有商保,我直接跟医生说,我没有钱。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跟别人承认我没有钱。当时门诊室里还有很多人,医生很大声地问我,你没有钱是吗?自尊心瞬间被踩在地上,但我只能回他:嗯,我没钱。

医生让我去买个注射器,他直接给我抽。注射器的价格是2块6毛钱,我非常开心,还买了两个,心想他要是一个抽不完,还有一个备用。

各种颜色的液体像是从池塘里抽取的。

大学开始,我一直在兼职、工作、赚钱,生活从来没有很窘迫过,我也不想让自己的北漂生活过得那么窘迫,所以我在北京很少坐公交。

生病之后,我每天从我家坐公交车去医院抽积液。当时只想着打车要花二三十块,坐公交只要一块钱,完全是出于对未来要花多少钱这件事情的不确定,哪还顾得上是否窘迫。

开始抽积液后,我的身体慢慢变好。虽然不能下楼、提重物,但是可以在线上平台买菜、在家里做饭。母亲在家照顾我,把我的作息调成老年人模式——早上6点起床,晚上7点睡觉。

一个工作日晚上,我洗漱完毕,在床上坐着,准备睡觉。两个室友下班推门回到家,我的情绪瞬间奔溃,把头埋到被子里大哭。母亲还以为是伤口太痛了,在旁指责我不够坚强。

但其实,我根本不是因为身体的疼痛而哭,我只是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没用的人,只能坐着睡觉,去一个500米外的超市都要停下来休息好几次。我6点半就要睡觉了,但别人才刚刚下班,明明两个月前我还过着这样“正常”的生活,这个时间点我可能正在公司开会,怎么现在就要睡了呢?

我们生活的世界就像一个圆形的沙盘,沙盘中间有一条瞩目的铁轨,上面飞速行驶着一辆列车,我们每个人就坐在这辆列车上。

以往所受的教育都在告诉我,要考好学校、找好工作、嫁好老公、买学区房、赚钱、生孩子,所有的事情都要符合这样的主流价值观,我才有资格坐在这辆列车上。

但在这条铁道的周围,其实零零散散地生活着很多其他人,只不过我们当时跟随着列车飞驰,身边所有人都只想着往前开,我们看不到旁边的那些人。

直到有一天,我被丢下那辆车、甩出那条轨道,还摔伤了。我只能坐在旁边,看着这辆车搭载着其他人,从我眼前驶过。我想跳上去,但是已经跳不上去了。

我错过了冬天、春天和夏天

我来自湖南的一个小县城,本科是在一个天津的三本院校,但我并不认为这是因为我笨,相反,我认为自己还算是个聪明的人,只是能够获得的教育资源有限。我们那届高考生,全校考上本科的只有六个人,哪怕我考的是个三本,也是那六个人之一。

从老家来到天津,我很明显地感受到这个世界的落差。所以我从大一就开始做家教,知道自己在学历上不如其他人,那我就要在经验上赢过别人。大三下学期开始,我来到北京,从很小的公司开始实习,一点点积攒经验。

在被裁员之前,我最大的生活目标,就是去中国最大、最好的公司,我确实一步一步地实现了。

被裁员之后,我才醒悟过来,时代和我的命运是交织的,我的命运并不能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难过、动荡、迷茫……当时的我就处在这样的一种混合状态之中。

过去五年,我一直努力向前奔跑,已经走到自己追求的地方,现实却没有如我预想中的那样发展,让我跨越阶级,或者打开不同的天地。相反,我被落下了,被丢下车了。手里只剩那点存款,但因为这场大病,它也变为一个未知数。

我们这种人还算好的,至少手上有点积蓄,但教培行业里更多的是那些月薪三五千的客服,后来他们去了哪里?

摆在眼前更迫切的问题是,接下来我去哪?

去另一个互联网大厂,继续无意义地内卷,然后又因为什么突如其来的原因被裁员吗?我感觉自己突然失去了方向。

命如浮萍的强烈感受让我想要去抓住点什么,留学,这个自己从小到大的梦想从迷雾中显形,浮现在我的脑海中。

等到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我找到一份新工作。上班时间之外,我积极地准备APS考试和雅思考试,早上起床后先完成一套听力再去上班,午休时间做阅读理解,晚上连线美国同学练习口语。

整个冬天,我既没有去过颐和园,也没有去过故宫,一直在家里背单词;春天到了,我每天按时按点前往国家图书馆自习,一直学到5月国图因为疫情闭馆。

去参加APS考试的那天,社区正处于封控,View下楼才注意到原来桃花都开了。

通过所有考试之后,差不多时间,新公司约谈我,项目取消,我再次被裁员。

这一次被裁员,我不像上一次那么手足无措,因为这次我有了明确的目标,也觉得结果十拿九稳。我打包好所有行李,一共18个箱子寄回老家,离开了北京。5—7月,我都在漫长的申请学校、等待offer中度过。

故事到这里,听起来应该有一个完美的结局:我拿到offer,出国留学。然而现实总不如我们所愿,没有offer,一个都没有。

或许当时我留学的这个决定有点天真了,心想是不是跳出当下的语境,到其他的地方去,情况就会好一些,就能把命运攥回自己手中。现实给了我重重一击,无情地戳破了我的天真。

难过,从头到脚被击败的难过。

整个上半年,我一直都在等待,等待我的裁员结果,等待我的病理结果,等待我的手术转移结果,等待我的考试结果、面试结果、offer……

冬天没有去故宫看雪,春天没有去颐和园看花,我错过了整整一个冬天、一个春天和一个夏天,等到的结果却是,没有结果。

我真的不想再等了。怀着某种报复的心理,我收拾行李,离开老家,从湖南一直游玩到贵州,又来到云南的沙溪古镇。

这条伤疤是我的勋章

在云南,我感受到了我一直想捕捉的夏天和秋天。沙溪很美,不是那种商业化古镇的美,而是非常收敛的美。到了那之后,我就不想再走了。

在客栈老板的介绍下,我找到本地一家知名的汉堡店,去面试服务员。汉堡店老板很帅,也很酷,接待我之后,也不问我的名字,也不问我之前是干吗的,我甚至还没自我介绍,他就开始跟我介绍这份工作有多辛苦,问我愿不愿意做。

我当然愿意,因为我没有其他选择。沙溪虽然很美,但是工作机会也很少。我需要一份工作来维持我的日常开销。

面试第二天我就开始上岗。店里一共四个员工,除了我和老板,还有一个年轻的男孩子、一位妈妈。我们四个人互相不知道对方的全名,不知道对方是谁、之前是干吗的、为什么来这里,这种边界感让我感觉非常新鲜和棒。

在沙溪没有人认识我,邻居不会时不时冲进我家,问我怎么还在家、是不是找不到工作、怎么还不结婚。每天早上起来,我就知道今天要切多少面包、洗多少碗、迎来多少客人,以及客人一定会跟我说谢谢。

打工的店下雨的时候,像是兔子洞。

这份工作让我真正做到了朝九晚五,每天下午五点,我迎着太阳下班,到固定的一家餐馆吃晚饭,然后回到客栈,穿过热闹的公共区域,换衣服、洗澡。洗完澡之后,我会走到顶层的露台,坐在那里等待日落。看完晚霞,一直到夜幕完全落下,才回到我的房间睡觉。

此时不过进行到晚上8点,在北京,这不过是第一个会议结束,等待第二个会议开始的时间。

汉堡店的薪水是我上一份薪水的十分之一,这意味着我在这里工作一年,只能拿到我之前一个月的报酬。时间的刻度好像在这里被扭曲了,但因为每天等待晚霞的这一两个小时,时间的刻度好像又没有那么扭曲。

沙溪的晚霞。

高中军训的时候,班主任会要求男生和女生在休息时间坐在一起,但我只想一个人坐在旁边,班主任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我怎么这么孤僻、不合群。但我不懂为什么一定要坐在一起,我只想一个人坐着,我很开心。

在沙溪的生活就是我梦寐以求的生活,我不需要任何无意义的社交,可以尝试着自己一个人待着,我感到前所未有地安稳和平静。

然而,这样的美好很短暂,大约一个月后,因为需要回北京复诊,我辞掉汉堡店的工作,再次回到北京。

现在我在北京环球影城当一名电话客服。因为不想把时间花在通勤上,也不想再繁琐地租房了。于是我想到了环球影城。

投简历、面试、培训、上岗,我再次回到一个“盒子”里工作。

上早班的路上,空无一人的环球影城。

以前我在北京的工作就是在一个“盒子”里,天亮的时候进入写字楼,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有几年雾霾特别严重,我每天从工位往外看去,漫天黄沙,我就像在一个快递盒里。

在云南的时候,我非常后悔,自己在20岁到27岁,没有生病、精力最充沛、最宝贵的这些年里,把时间浪费在了“盒子”里,浪费在会议室来回奔波的路上,没有让我的身体好好晒过太阳,感受自然的空气、水分和阳光。

如今我又回到“盒子”,仿佛是因为与命运抗争的这一年里花费了我太多的精力,我想先认输一段时间。

这是一份不用太动脑筋的工作,上班的时候可以接听不同人的声音,帮助他们解决问题。员工后勤的福利也很完善,整体像是大学生活。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大约5平方米的小房间,我很开心、很满足。

下班回宿舍的路上。

当然,内心深处也会残留着一丝不甘心。每当想到我的收入锐减,每个月赚的钱是我之前的零头,同事们要么非常年轻,要么已经成家,我也会不甘心。但那又怎样呢?我还能回到互联网工作,过着高薪、每天跟其他部门的同事吵架的日子吗?

我想起很久以前,我曾作为买方,代表公司去一些长三角和珠三角的玩具工厂考察,经常被老板很好地招待。当老板领我去看他们工厂的作业线,我看着那些工人们年轻的脸庞时,都会非常胆战心惊。我的前半生,哪怕哪个选择有任何一点偏差,坐在那条流水线上的人,就会是我。我花了最大的力气挣脱了故乡的泥土,就以为自己跳出了命运的轨迹。

如今,当我回到现在的工作岗位,成为一名电话客服时,我又会觉得释然。按照我的背景,家庭能给我物质资源和精神支持,我就应该做现在的工作,这就是我顺其自然的人生轨迹。

但我没有放弃留学的想法。上一次留学申请全部被拒,我把原因归结为雅思成绩不够高。等这份工作稳定之后,我想再考一次雅思,把成绩提高一些。

之前我把留学当成逃离现下环境的救命稻草,极力想以此证明自己的能力。我现在没有那么着急了,可以慢慢准备这件事。

甲状腺就像我们人体内分泌的红绿灯,手术切除之后,我的身体里没有这个红绿灯了。我需要终身服药,每两个月去医院检查体内的甲状腺素状况,据此调整药量,大概调理2—3年激素才会稳定下来,一直等到第五年,我才能确保自己的安全。

至于脖子上那条12厘米的伤疤,我现在觉得它很酷。拍照片的时候,我不会特意把我的疤遮挡或者修掉;今年买衣服,我会特意买那些能把我脖子全部露出来的衣服。这条伤疤是我的勋章,是我勇敢的证明。

种了棵树。

本文系作者 新周刊 授权钛媒体发表,并经钛媒体编辑,转载请注明出处、作者和本文链接
本内容来源于钛媒体钛度号,文章内容仅供参考、交流、学习,不构成投资建议。
想和千万钛媒体用户分享你的新奇观点和发现,点击这里投稿 。创业或融资寻求报道,点击这里

敬原创,有钛度,得赞赏

赞赏支持
发表评论
0 / 300

根据《网络安全法》实名制要求,请绑定手机号后发表评论

登录后输入评论内容

快报

更多

18:20

上交所:2024年启动沪市债券市场统一交易终端建设,进一步丰富科创板指数体系

18:19

登云股份:终止2023年度以简易程序向特定对象发行股票事项

18:18

上交所:本周对退市整理股票退市博天和严重异常波动股票进行重点监控

18:15

《上海证券交易所资产支持证券业务规则》发布

18:14

8只中证A50ETF联接基金获批,4月初将集中发行

18:11

渝农商行:原党委委员、副行长舒静被查

18:09

国家新闻出版署发布2024年3月份国产网络游戏审批信息,共107款游戏获批

18:07

深交所:本周对“*ST左江”等涨跌异常证券进行重点监控

18:07

深交所发布资产支持证券业务规则和三项配套指引

18:06

上海:2024年力争新增光伏装机60万千瓦以上,组织开展新一轮海上风电竞争配置

18:05

上海:加快引入市外绿电资源 2024年年内新购市外非化石能源电力40亿千瓦时

18:05

上海:2024年全市考核口径单位生产总值能耗、单位生产总值二氧化碳排放量下降3%

18:04

吉利控股集团旗下星驱科技与无锡5家企业签署超30亿元合作协议

18:04

央行:2月份,债券市场共发行各类债券47061.2亿元

18:03

上港集团:2023年净利同比下降23.34%,拟10派1.72元

18:02

51只个股发生大宗交易,中国神华溢价率0.03%居首

18:01

意大利3月CPI同比增长1.3%,预期增长1.40%

18:00

司法部:建立企业信用修复制度,推动解决僵尸企业有序退出市场

18:00

中国钢铁工业协会副会长骆铁军会见日本制铁中国总代表桂康久一行

17:58

民航局:限用类中型无人驾驶航空器系统型号合格审定指南将于近期正式发布

5

扫描下载A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