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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舅》能被大银幕复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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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舅》能被大银幕复制吗?

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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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犀牛娱乐,作者 | 小福,编辑 | 朴芳

一夜之间,《回村三天,二舅治好了我的精神内耗》(下称《二舅》)从B站火到朋友圈,又从朋友圈火到全网,截至目前,该视频播放量已经超过2600万次,断层空降B站热门视频榜首。

这位平凡的山村老人的故事短暂地治愈了许多网民的精神内耗,而与热度一起到来的,还有怀着各种目的去探究这部作品,甚至二舅和作者衣戈猜想的人。其中,就不乏有建议将《二舅》搬上大银幕舞台的声音。

关于这个问题,衣戈猜想很快给出了拒绝的回应。他表示的确有几个编剧和一个导演在短片走红后找到了他,但他本人对这件事并不是很热情。在他看来,二舅的故事不足以撑起90分钟片长的电影,因为二舅身上并没有密集的冲突和矛盾,“所以这部电影拍出来之后,我觉得可能效果不会那么好。”

然而显而易见的是,无论原作者是否愿意授权改编,巨大的热度诱惑注定了“二舅”必然会成为新的影视作品创作原型。但眼下我们需要判断,在大银幕上复制一部《二舅》,真的可行吗?

复制“二舅”

严格来说,《二舅》根本算不上一个新的选题。甚至是在几十年前就已经得到过市场普遍认可的经典内容范式。就像很多网友都在看完《二舅》后想起了《活着》里的福贵,或许二舅的人生比不上小说人物那样曲折,但本质上都传达出了在苦难面前的顽强和豁达。

而从更泛的角度来解读,《二舅》的选题思路也完全切中了现实题材+小人物这套组合。从《我不是药神》开始,近几年间国内主流电影市场涌现了大量的小人物叙事现实题材影片,并且多次经受住了市场检验。

因此在选题角度上来看,《二舅》完全具备被复制的可能性。

制作层面更加不成问题。必须承认,更近似于影像配文的《二舅》绝不是一部完整的艺术作品,这一点原作者也从来没有回避过。

相比之下,成熟的电影创作者团队能够用更专业的手法将影像与文字、故事相融合,让看似琐碎的日常片段也能拥有传达情绪的能力,也能够让《二舅》中“失语”的二舅本人更加鲜活。

至于内容,正如作者所说的,二舅作为一个普通人,他的大半截人生或许在很多生在新时代的年轻人眼中是苦难的,但这还远不及艺术作品所需要的程度。想必任何一位专业编剧,都能创作出更富有戏剧冲突的角色。

而难点显然不在此处。

在我们看来,《二舅》这段作品之所以能够走红无非就是因为它身上的广泛共鸣性。这段短片打中了很多人的痛点,因为它既能够勾起有过相似经历的农村出身者的回忆,也能让从未有过这种生活的城市人获得震撼。这种内在的共情能力才是眼下很多现实题材作品所缺乏的。

如何让创作保持真实不失真,同时富有充分的戏剧性,这个命题可能会永远探讨下去。现在,至少《二舅》给出了一个有力的解答。或许真实的角色和真挚的情感并不需要过多润色,平实的语言和有些青涩的影像,同样足够带给观众深刻感受。

当然,《二舅》的走红也有时代背景因素。我们的“主旋律社会”似乎已经离开“苦难叙事”太久,亦或者说,中国观众本身就不是乐于消费苦痛的人。但最近几年来社会背景的巨大转折,似乎让更多人学会了重温“苦难”寻找慰藉和自我疗愈。“卑微地伟大着”的二舅,就是一个好的例子。

归根结底,《二舅》的火爆是一次天时地利人和,离不开精准的切入角度和适当的共鸣时机。因此对于“复制者”们而言,在讲好一个能让观众共情的新故事基础上,再让这个故事在适时的时候面世,似乎才是问题根本。

此外,内容尺度和价值导向更是一个重要创作难点。如何将所谓的“苦难”与“情感”以一个适当的形式表达出来,这在电影创作中可能比内容本身更重要。这恐怕需要高明的处理技巧。

难以替代的《二舅》

在曾经的很长一段时间中,乡村曾是中国电影创作的内容富矿,像颇具代表性的张艺谋《秋菊打官司》《活着》,陈凯歌《黄土地》《孩子王》等第五代导演的早期影片,都有浓厚的乡村烙印。

随着时代的转变,到了上世纪九十年代,贾樟柯、王小帅、娄烨等一批经历了改革开放这场大变革的第六代导演,则将创作视角逐渐将乡村转移向城市,把摄像头对准边缘人群。这些影片创作背后都有着鲜明的时代特点。

(图源:电影《小武》剧照) 

在进入本世纪之后,一方面是社会高速发展令创作者和观众的注意力逐渐集中向城市的日新月异,另一方面是新生创作者成长在改革开放后的中国,也普遍拥有了更加广阔的创作视角。

这些因素叠加,让现实题材乡村故事演变成了更加多元的形式。黑色幽默的《Hello!树先生》、乡村悬案《心迷宫》、农村喜剧《平原上的夏洛克》、主旋律农村戏《一点就到家》、伪纪录片形式的《吉祥如意》......包括暑期档上映的《隐入尘烟》,这些影片无一例外皆出自新一代青年导演之手。

但也要承认的是,相比时长不足12分钟、镜头语言寥寥无几的《二舅》来说,这些更加完整的长片却多多少少印着一些小众色彩。在传播速度、触达范围层面来说可能还不及《二舅》。

时代变了,文艺创作者对乡村的理解变了,对现实题材的理解也变了。

而恐怕这也是复制“二舅”过程中最困难的一步。

试想,如果按照目前主流现实题材创作手法,《二舅》可能会有两种走向。

要么就是强调“苦痛”,成为一部文艺片。例如近期上映的《隐入尘烟》其实就是相似的创作逻辑,也幸而赶上了一个宽松的档期环境和一批懂它的观众,获得了接连逆袭的机会。但文艺气息浓重的镜头语言与叙事手法注定了这部影片永远只会是部小众电影。类似选题的《二舅》,可能也不会成为例外。

 (图源:电影《隐入尘烟》剧照)

相反,如果按照商业片逻辑,为《二舅》中增加更多的戏剧冲突和情绪起伏,这固然能够带来短时间内的情感浓度,但也极有可能会冲淡影片的内核力量。

比较典型的案例就是暑期档的《人生大事》,当然在题材维度上这个例子并不够恰当,但这部影片也是脱胎于文艺气质强烈的剧本并进行过大量商业改编。最终,我们看到的成片中基本去掉了晦涩、复杂的人物表达,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扁平、鲜明的角色定位,扁平快的故事发展节奏,商业性极其鲜明。

但这些可能被去掉的温和恰恰就是《二舅》中最能引人深思的点。在《二舅》的故事里,正因为没有那样多的戏剧冲突和复杂的镜头语言,反而带给观众更大后劲儿,感叹国人之坚韧。有些情绪,平铺直给反而失了力量。

恐怕也正因如此,《二舅》才成了独一无二的《二舅》。想要搬上大银幕,还真不是一件简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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