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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款文档产品的生长逻辑是什么？

在上篇文章一个码稿人自述：什么样的文档产品适合我？｜深度吐槽中，我们对市面上几家文档产品进行了个人用户使用视角的对比，有读者在评论区直呼“挑得眼花缭乱”。

不过，在眼花缭乱的背后，你是否知道，这么多独具特色的文档办公产品是如何演化成今天这种形态的？

这次，我们陆续同金山办公的两位专家：金山办公产品专家、WPS个人版产品负责人李明威（SIC），金山办公副总裁、金山办公云和协作事业部负责人王冬聊了聊“金山办公两款明星产品WPS与金山文档的不断迭代之路”。

WPS on web的夭折与移动版office的诞生

无论是金山文档还是WPS的移动版，都绕不开WPS on web的那段故事。

王冬清楚记得2010年前后，他曾经带领团队做过一款叫做WPS on web的产品。“刚好腾讯当时在做一套基于浏览器的操作系统，在这个操作系统之上腾讯也给了WPS on web很好的位置，但最后产品还是失败了。”王冬回忆。

那时Google doc已经诞生，并且国外反响还不错。WPS on web也看到在线文档的趋势，调集了一帮很优秀的人，拼命干了一年多才有了这么一个产品。

“从产品本身来讲，是当时中国比较早的可以在线实现个人编辑、完整沟通的一款在线文档产品，但不知道为什么推出去之后，反响特别差”，对于WPS on web的失败，王冬依然有颇多疑惑：“不知道市场反响为什么会那么差，差到不敢相信。”

彼时，这款产品的平均日活跃用户只有200多人。

事后，王冬反思。WPS on web夭折的原因有两个，一来当时在线文档产品做得太早，无论是用户的电脑性能还是当时的网速，都不太能支撑一款在线文档产品的运行；二来，也是最重要的原因，当时大部分文档都不在云上，“那个时候要先上传本地文档，才能在线编辑。门槛比较高。”王冬说。

2011年前后，也正值页游最火的时候，在线文档的技术原理与页游有许多相通之处。在产品没有起色的情况下，WPS on web的很多员工想跳到腾讯去做页游。那段时间，王冬每天有一项不得不做的工作就是去劝大家不要离职。

天无绝人之路，虽然在线文档生不逢时，但那个时候智能手机为代表的移动互联网已经悄然来临。于是，王冬又带着WPS on web留下来的团队转战WPS移动版。

智能手机的流行，给移动互联网提供了发展机会。但对于office这样一款对硬件性能有一定要求的办公工具来说，“跑在手机上”的想法在那时仍然会让人觉得有点儿疯狂。

“特别早的安卓机特别卡，所有人都觉得我们疯了，要在这么个系统上做office，是不是脑子有问题。”王冬说。

那段时间对于移动版WPS团队来说时局也依然艰难，都是逆流而上，与做WPS on web时的境遇可能好不了多少 。好在，当时刚回归金山软件不久的雷军给了团队很大的鼓励：“你们别想这个事儿，也不用想，就做吧，如果你觉得赚不到钱，没关系，我帮你们想怎么赚钱。”

现在想起来雷军说这话的情景，王冬依然心怀感激：“雷总这些话挺让大家放心的，感谢雷总，幸亏我们最终坚持了下来。”

2021年刚好是WPS移动版十周年，王冬发朋友圈致谢

“自己的广告自己吃”

坚持做一款产品是一回事，坚持把一款产品做好又是另一回事，特别是在商业利益与用户体验发生冲突的时候，怎么平衡两边之间的关系？是做“端水大师”，还是当一毛不拔、用户至上的铁公鸡？

“你们知道吗？WPS非会员版的广告非常烦人，跟很多朋友安利WPS，他们最终都因为广告太多卸载了。”我问SIC。

SIC笑了笑：“你知道吗？我们内部自己的账号也弹广告。用户看到的广告，我们一样都能看到。”

用SIC的话说，对待烦人的广告，金山办公真的做到了“自己的广告自己吃”。当用户体验和商业利益产生冲突的时候，SIC这位金山办公产品的把关人选择起来也毫不纠结：“一些影响用户体验的功能不给上就是不给上，影响内部团结的例子就不多说了。”

对此王冬也深有同感：“我们会各种想办法去看一下现在的广告是不是有变少或者变多，希望用户体验真的变好。”

WPS产品广告最多的时候其实是在2014年左右，彼时中国用户的付费习惯还没有养成，为了照顾商业化，广告甚至一度成为营收三大支柱之一。而2015年-2017年，WPS开始有意识地转换商业模式——从依赖流量广告，向云订阅的方向发展。

当前，金山办公的盈利模式主要分为办公软件产品使用授权、办公服务订阅和互联网广告推广三种，根据2020年年度报告，报告期内，公司实现业务收入 22.61 亿元人民币，其中办公服务订阅业务11.09亿，较上年度增长 63.18%；办公软件授权业务8.03 亿，较上年度增长61.90%; 互联网广告推广业务 3.49 亿，较上年度减少13.61%。从2020年财报中的付费用户数来看，2020年，金山办公付费用户数为1962万人，同比增长63.23%。

可以看出，随着付费客户的持续增加，金山办公广告收入大幅缩减，订阅业务与软件授权业务已经占总营收约85%。

王冬总结：“针对个人用户，我们以后的主流商业模式是流量广告会越来越少，更多的就是订阅模式。这样才是一个能获得用户认可的良性增长模式。”

文档“云化”为什么很重要

金山办公商业模式良性增长的背后是云转型的效果呈现。

数据显示，自2018年金山办公提出“多屏、云、AI和内容”四大办公战略以来，WPS云上的文件数量从93亿个增长8.8倍到820亿；用户保存的文档数据，从9.7 PB，增长了10.6倍，突破103PB。2020年，用户日均在WPS云上创建1亿个文件。

2020年12月，章庆元在WPS「CHAO」办公大会上宣布：“WPS云文档数量，过去2年增长10倍，WPS已经成功地从一个文档工具转型为云办公服务。”

从文档工具转型为云办公服务商，金山办公这一角色的转换有对金山办公意味着什么，为什么这一转型对金山办公至关重要？

对于这个问题，王冬重新强调了文档“云化”对于金山办公整个业态的改变。

一个明显的改变是，文档上云这一用户习惯的形成能够极大降低在线文档的使用门槛。反观早几年WPS on web夭折，原因之一在于当时没有文档云化的基础。当前WPS与金山文档已经可以实现比较流畅的随意切换。用户用WPS创建的文档，可以直接同步在金山文档，金山文档创建的文档也可以一键转换为在线文档。

这个过程中，文档“云化”相当于把在线文档“扶上马，又送了一程”。

王冬也把“云化”比喻为“管道”，管道的另一段连接的是服务。“举个例子，比方说很常见的一个需求是你的电脑坏了以后，你想把那个文件找过来，没有上云的时候，它就需要一些找回的工具。上云之后，文档找回就可以作为服务灌注进来，它不再只是一个办公用的编辑器。”

SIC对于WPS从工具向服务的转型做了一个更为具体的表述：“一开始的服务是云服务，用户把文档保存在WPS云上，实现多端同步；然后的服务是内容，比如稻壳模板；AI之外还有协作等等。”

以稻壳为例，根据金山办公披露的数据，为了用户能享受更优质的内容办公服务，2021年稻壳内容资源的数量拓展至超一亿，简历、合同、总结、课件等精品内容进一步提升，覆盖教育、金融、人资、法律等多个行业。

除了一些基础的服务，云化之后在满足长尾需求上也有了更多解决办法。王冬曾经遇到过一个化学博士，这位化学博士想要用WPS画分子模型。这个功能非专业用户很少用到，WPS很难专门为垂直行业研发这样一套工具，但云化之后，WPS就可以开放一些接口，接入合作伙伴的画图或者动画制作工具，这个本来很复杂的长尾问题就可以被解决。

左手WPS，右手金山文档。从最开始在线文档日活200多人，到现在云上文档近千亿。金山办公正在重塑国产办公软件的产品神话。不过，金山办公从工具向多元云服务转变，也必然面临从简单与复杂的抉择，能不能即简单又多元？这可能是金山办公下一次迭代的方向。

（本文首发钛媒体App，作者 | 秦聪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