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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学术头条

作为人类首个癌症疫苗，人乳头瘤病毒（HPV）疫苗可谓近年来当之无愧的疫苗之星。除了宫颈癌之外，它还对子宫颈癌、肛门癌等多种癌症有很好的预防作用。

但是，对于错过最佳接种时间的人群来说，及时补种 HPV 疫苗是否能获得等价的健康收益呢？

根据美国哈佛大学和澳大利亚新州癌症委员会的最新数学模型显示，即使假设 HPV 疫苗能预防 95% 的宫颈癌，在美国 26 岁以后接种 HPV 也并不一定划算。

哈佛 T.H. 公共卫生学院 (Harvard T.H.School of Public Health) 健康经济学教授简 (Jane Kim，K.T.Li) 在接受采访时表示：“我们的研究发现，在美国将疫苗接种年龄限制提高到 26 岁以上所带来的额外健康益处微乎其微，且其成本收益率远低于在青少年时期接种。”

这篇题为 “Human papillomavirus vaccination for adults aged 30 to 45 years in the United States: A cost-effectiveness analysis” 的论文于 2021 年 3 月 11 日发表在《公共科学图书馆・医学》(PLOS Medicine) 上。

26 岁以后接种可能并不划算

Jane Kim 指出，目前 HPV 疫苗是预防性的，因此在感染 HPV 之前接种最有效。而通常在性行为开始后不久，人类就可能会接触到人乳头瘤病毒。一旦感染，疫苗对病毒并没有清除作用。

研究人员表示，他们的结论主要来源于两个独立建模小组的 HPV 感染和宫颈癌的微观模型。这些模型经过了实证校准，以反映美国人口中由 HPV 病毒造成的相关癌症带来的医疗成本，并对疫苗接种率、疫苗效力、宫颈癌筛查和成本等方面进行了标准化考量，进而评估将 HPV 疫苗接种上限延长到 30、35、40 或 45 岁时的成本效益。

研究采用了医疗部门的观点，包括疾病、疫苗接种和宫颈癌筛查的直接医疗费用。这两个模型也都考虑到了 HPV 传播、宫颈癌自然病史、HPV 疫苗接种以及宫颈筛查、诊断和治疗等数据。根据性别、年龄和性活动水平，HPV 传播情况在两个模型中都被模拟为与伴侣关系相关的函数。HPV 感染可能会传播，这取决于新伴侣的数量、伴侣感染状况、在伴侣感染 HPV 的情况下被感染的可能性以及伴侣关系的持续时间。

为了直观地计算 HPV 疫苗对健康和预期寿命的影响，研究人员采用了质量调整生命年（QALY，Quality-adjusted life years）的概念。与其他卫生评价指标不同，QALY 是一种同时考虑了健康干预措施（如接种 HPV 疫苗）给病患带来的生产质量与生存时间两方面影响的综合指标。

分析估计了将 HPV 疫苗接种范围扩大到 45 岁以下的女性和男性的长期结果，并预测了 2019 年至 2119 年美国人口中多个群组的终生健康和经济数据。

研究显示，根据美国现有的疫苗价格，将接种 HPV 年龄上限提高到 45 岁的增量成本效益比 (ICER) 在每 QALY 315,700 美元到 440,600 美元之间，大于 200,000 美元的普遍上限。因此研究人员认为，26 岁以上的成人在美国接种 HPV 疫苗并不一定物有所值。

那么，26 岁之后的成年人该怎么办？

虽然该论文刚刚发表，但其数据和结论早在 2019 年就已经被美国疾控中心（Centers for Disease Control and Prevention，CDC）采纳，并作为接种 HPV 疫苗的指南。

根据美国官方的建议，11-12 岁的青少年需要接种 HPV 疫苗，在26岁之前可以补种。而对于 26 岁以上的成年人则没有特别建议，临床医生和患者可以根据个人情况决定。

需要指出的是，由于价格不同，在不同国家接种 HPV 疫苗的成本收益相差较远。以澳大利亚为例，该国政府于 2007 年实施了国家免疫计划，为全体 12-13 岁的青少年提供免费的 HPV 疫苗。因此，此研究结果仅针对在美国接种疫苗的具体成本收益。

针对在美国年龄较大的人 (30、34、40、45 岁) 接种 HPV 疫苗成本大，收益较低，美国相关部门也已经很好地实施的两项预防战略：一是在较年轻的女性和男性群体中推广接种 HPV 疫苗，这为年龄较大的未接种人群提供了一些群体免疫益处；二是对年龄较大的妇女进行宫颈筛查。

Jane Kim 也表示：“当你给 30 多岁和 40 多岁的人接种疫苗时，许多人已经接触到了 HPV，所以在这些年龄较大的人身上，疫苗对健康的好处真的会减少。但需要强调的是，宫颈癌筛查仍然是保护女性免受宫颈癌侵袭的一种有效且经济实惠的方法。”

不过研究人员也承认，这项研究有几个重要的局限性。包括随着时间的推移，非宫颈癌的疾病负担可能会发生变化。作者指出，缺乏关于 26 岁以上男性疫苗有效性的试验数数据。研究人员还指出，未来需要进行研究，以更准确地评估接受 HPV 疫苗的老年人口的健康结果。

关于 HPV 疫苗

在女性恶性肿瘤中，宫颈癌的发病率仅次于乳腺癌，而大多数宫颈癌是由 HPV 感染所致。HPV 疫苗俗称宫颈癌疫苗，用于预防特定的 HPV 感染。目前全球上市的 HPV 疫苗有二价、四价、九价三种，“价” 代表了疫苗可预防的病毒种类。在宫颈癌病例中，高达 90% 的病例与 HPV-6/11 有关。

据 2019 年发布的《中国人乳头瘤病毒及相关疾病报告》显示，当年我国宫颈癌新发病例约 10.64 万例，死亡人数约 4.77 万例。而在 1969 年至 2009 年出生的美国女性中，可能会有大约 30 万人被诊断出宫颈癌。

从九十年代起，有两位科学家对于 HPV 疫苗的研发做出了突出贡献 。一位是澳大利亚昆士兰大学科学家伊恩（Ian Frazer）博士，另一位则是中国藉科学家周健博士。

2016 年 7 月 18 日，全球医药保健公司葛兰素史克（GSK）宣布，该公司生产的 “希瑞适” 获得中国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总局上市许可，成为我国首个批准用于预防宫颈癌的 HPV 疫苗。目前，全世界超过一百个国家和地区已经批准 HPV 疫苗，使用数量超过 1 亿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