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改变命运的屏幕,寒门贵子不止88个清北学生

农村和城市的教育平行线在此交汇。

图片来源@pexel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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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丨显微故事,作者丨方园婧,编辑丨万芳,采访丨杨佳

吴去非享受给学生们带来“尤里卡”时刻。

“尤里卡”是古希腊语里“有办法啦”的意思。古希腊学者阿基米德在浴缸洗澡,突然发现了他久未解决的浮力问题,兴奋地光着身子到街上大喊了一声“尤里卡”。

物理老师吴去非发现自己也可以给孩子们带来这样的“尤里卡”时刻。

一块屏幕,一条耳机线、一个麦克风,屏幕这端的老师面对着另一端数以千万计的孩子们,用语言、数字、AI技术等各种途径,让“尤里卡”不再只属于阿基米德。

这是在线教育带来的魅力。它打破了时间和空间的物理障碍,让老师更了解学生、更贴近学生,帮助一个又一个本无法接受优质教育资源的孩子们获得改变命运的机会。

2017年,一篇名为《这块屏幕可能改变命运》的文章引爆全网。

248所贫困地区的中学,通过直播,与著名的成都七中同步上课后,其中88人考上了清北,大多数成功考取了本科。

这让大家意识到农村和城市教育是两条无法交汇的平行线。三年后,疫情触发了在线教育行业的普及,两条线不再只有平行一种走向。

本期显微故事讲述的是一群被在线教育改变命运,并致力于通过在线教育改变更多人命运的老师们,他们之中:

有的人曾是全国百强重点高中老师,习惯于在黑板和讲台前传道受业解惑,但后来却成为在线教育平台的“男明星”,学生自发给他建超话打榜,甚至为他设计了网页游戏;

有的人曾是程序员,但却因一个被网络谣言粉碎的年轻生命所震撼,而立之年转型做老师,立志通过在线教育改变更多年轻人的思考方式;

还有的人曾是小镇做题家,切身感受到农村和城市教育的悬殊,希望能够通过在线教育,尽自己所能地帮助到更多偏远地区的孩子们。

教育,关乎于传道受业解惑,但偏远地区的孩子甚至连被传道的机会都没有。在线教育平台上的辅导老师们,正在用各种办法,让一切成为可能。

以下是关于他们的真实故事:

“连麦”写作业,上“超话”为老师打榜

有一群人决定要消失在成瑞瑞的超话里。

“2021/6/9 15:45分后,自会相见!接下来,一切顺利!”

“要消失一段时间了,各位我们高处见!功唐不捐!加油!艾薇巴蒂”

……

他们是一群分布全国各地的高三学生。2月,临近高三最关键的冲刺时期,为了更好的管理学习进度和成绩,学校通知家长管理学生手机,直到周日休息时再还给学生。

这也意味着,直至高考结束,他们都无法给成瑞瑞的超话打榜。

图 | 成瑞瑞超话下即将“消失”的学生

成瑞瑞是某在线教育平台高中语文老师,一开始,他对学生们的“追星式”互动受宠若惊。

成瑞瑞今年27岁,之前是山东某全国百强高中的语文老师。在他以往的认知里,学生和老师之间永远隔着一张遥远的书桌,他更没想象过会拥有属于自己的超话。

他们给成瑞瑞起了很多名字,“端端”、“男明星”、“端妃”,自发组织了后援会,在节假日搜集课堂截图做视频,还用成瑞瑞的头像替换大西瓜,改成了属于他们自己的游戏“合成瑞瑞”,甚至有时干脆把这里当做树洞,吐槽自己的生活。

成瑞瑞辅导高中语文作文,大家就在群里自发组了个“男明星作文金句接龙”。因为担心一个人在家里控制不住自己,每逢节日、周末、寒暑假,大家还会连麦写作业。

转行线上教育不到3年时间,成瑞瑞手机从不灭屏,微信、QQ各种信息反复推送,学生催促他快点回自己的问题、疑惑,成瑞瑞根本回不过来,只能抽几个回。

久而久之,成瑞瑞也有点“偶像包袱”。暑假七节课,每堂课他都穿着不同的衣服,想让学生每次上课都有新鲜感。有时他也会上超话给学生们“翻牌子”,对他们分享的课堂笔记进行回复,或索性在超话下面和他们“水”个十几条,让大家兴奋不已。

王亮亮则对做“男明星”更手到擒来。他是某在线教育平台大班课课时最久、最受欢迎的老师之一。如果现在想上他的课,可能需要提前半个月订好闹钟抢位置。

图 | 王亮亮老师在上网课

前几年,王亮亮的学生期末考考了高分,家长想带他出门旅游作为奖励,结果学生开口就说,“哪儿都不去,就想去黄冈见一见亮亮老师”。还有学生从江西坐大巴过来,只为了送给王亮一个亲手制作的礼物,诸如此类的事情,多得他都快记不全了。

2020年武汉封城,王亮亮大年初三就开始着手打磨免费课的大纲,在湖北黄冈居家隔离期间,他同时给100多万学生上课。

虽然他对封城感到淡定,但学生们却很紧张,不断地给王亮亮发消息,每天问他身体状况、叮嘱他不要出门,还要了王亮亮的地址给寄了好几箱口罩。

“现在我微信上有6000人,每天都要回复很多学生信息,我已经习惯了”,说这句话时,今年刚满30岁的王亮带着些许自豪。

隔着屏幕,一根耳机线、一个麦克风,把成瑞瑞、王亮亮等网课老师和全国各地数以千万计的学生联系到了一起。网络两端原本不会交汇的两个世界都在这块屏幕上发生了共振,甚至改变了那些学生的命运。

有个江苏省考生在成瑞瑞的超话下留言:

“新高考方案3+3让学校分了几次班,新的语文老师教学不是太严谨,导致语文成绩直线下降,一度想要放弃。因为疫情报了公益课, 让我认识了瑞瑞这个宝藏老师,谢谢您在我快要选择放弃的时候出现在了我的世界里”。

等高考结束,这些决定短暂消失的学生还要回来还愿,告诉成瑞瑞他们命运的下一步走向。

但稚嫩的孩子们还不清楚,到底是什么让成瑞瑞从公立学校辞职转向在线教育?

每一个看起来神采奕奕的明星导师,他们在改变学生命运的同时,自己的命运又是如何被一块屏幕转变的?

“被屏幕改变命运的老师们”

2012年,吴去非刚满30岁,遇到了一条今后改变他命运的微博。

当时吴去非还是一名程序员,闲暇刷微博时留意到一个广西女孩的治病日记。这个女生大学毕业后考入当地公务员编制,没工作几年就得了直肠癌。

医生告诉她必须手术、化疗,但她却嗤之以鼻,在微博上写“西医都是骗人的”、“圈钱”,并决定去四川成都找一名“神医”治病。

吴去非喜欢物理和科学,也有些好为人师,一看到这条微博就有些着急。他加了女生微信,想劝她别去找神医,回到医院做正规治疗。

结果女生对吴去非的劝说不以为然,还更新微博说见到大师后“体内的毒已经排了30%”。再后来,女生发微博的频率越来越低,吴去非问她,对方答复是已经转移、癌细胞大面积扩散。

到了年底,女生的微博再也不转发抵制西医的内容,开始到处寻医问药。吴去非至今还记得最后一条更新是女孩写给世界的一封信,希望大家注意身体、希望捐赠遗体。

“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人的生命消失了,但我却无能为力”,在那次以后,吴去非就下定决心要转行做老师,“如果我影响不了一个成年人,我就要影响孩子们,让他们在刚接触学校时就知道什么是科学、什么是科学的方法”。

吴去非的父母皆为教师,他从小通过各种数学和物理竞赛获奖保送到中国人民大学。

在他看来,大城市的孩子有得天独厚的教育资源,能够接触到更大的世界,但三四线和偏远地区的孩子受制于地域、家庭环境、教育资源缺乏等方面原因,没有接受过系统科学的教育,遇到问题时不能科学思考,才会导致悲剧发生。

通过网络构建起来的移动设备屏幕,则有可能成为让这些孩子突破教育平行线的窗口。
图 | 成瑞瑞在上网课

图 | 成瑞瑞在上网课

2017年,山东的高中语文老师成瑞瑞看到了一篇名为《这块屏幕可能改变命运》的文章,开头写成都七中和其他偏远地区中学是“教育的两条平行线”。

他至今都记得看到这句话的感受:

“什么是平行线?就是没有重合的可能,有些人生来就是上流阶层、有些人则永远是贫寒子弟,如果没办法通过教育打破线路的规则,你的一辈子都只能在既定轨道里行走,永远不知道另一个世界的样子”。

初中时,成瑞瑞家里拿出一万元钱,把他从山东潍坊农村小学转到市里上学,在那里,成瑞瑞才知道原来学校里可以有小卖部、体育场,上课可以用投影仪。原来,他和城里的孩子一样大,但却生活在两条平行而又不交汇的轨道上。

王亮亮也有相同的境遇。因成绩优异,王亮亮初一就被“挖"去市区初中重点班寄宿读书。

临行前,母亲专门为他添置了两套新衣服、配了两双新鞋子,但当他一脸期待地到了新班级,才发现即使他多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像城里人,但和同学们相比,他还是“土”得不行。

城市和农村教育之间的巨大鸿沟,往往不是一套新衣服、一句主动的问好、一次被老师关注到的发言所能改变的。

优等生,是另一条平行线上的他们的幻想而已。在新的班级,王亮亮被划分为中下成绩学生,成瑞瑞上课提问常被老师习惯性忽视。以前的“全镇第一”,成了“全校最普通”,乡音也给他们带来不少社交压力。

成瑞瑞高考考上了山东大学,他这才发现人生可以有更多选择,“有了学校光环的加持,似乎人生被镀金了”。他把自己人生状态的变化归功于获得了更好的教育。毕业后,成瑞瑞如愿成为人民教师,他想把自己的经验复刻到更多有梦想的孩子身上。

但是对学校的一些做法,成瑞瑞有时候并不十分理解。成瑞瑞带的是山东潍坊某重点高中的文科慢班。他到现在都记得,高考前一天,他们班的女生还被学校安排打扫厕所,高考第一天,全班又被叫下来打扫学校。

他想找人理论,但班长拦住了他,“老师没事儿,我们三年都这样,习惯了”。成瑞瑞很痛心,在他的定义里,教育的含义不至于传授书本知识,应该有更包容的胸怀、让学生接触到更多元化的世界。

所以,在看到《这块屏幕可能改变命运》时,成瑞瑞不顾家人反对,毅然决然地放弃教师编制、卖掉老家的房和车,决定北漂。他在北京南三环草桥附近租了个不到8平的房子,在36岁生日那天,如愿成为了在线教育平台辅导教师。

但做在线教育平台的老师,接触不到学生,没办法近距离互动,凭什么去吸引学生?

一块屏幕,到底要怎么做才能真的打动学生、甚至改变他们的命运呢?

“没有课桌,没有黑板”,拿什么改变命运?

在网上教书远没有想象的简单,王亮亮曾一度觉得身心俱疲。

父亲在王亮亮大二时因癌症去世,他被推到了家里顶梁柱的位置。看着每天操劳卖拉面的母亲,王亮亮前所未有地想尽快独立,适逢黄冈当地一家教育机构招聘,王亮决定试试做一个培训讲师,他想赚更多的钱照顾母亲,也为了让自己过上得体的生活。

王亮亮尽可能缜密周全地备课,但第一堂在线课的自我感受却很糟糕。“板书、逻辑思维、讲课的方式,现在回顾起来都很糟糕”,虽然那堂课只有15分钟,但王亮亮却上得很煎熬。

第一个月,王亮亮的工资只有1000多元。但也是那堂课,王亮亮意外地发现自己有着前所未有的表达欲。这种表达、解惑的过程,让他一度忘掉了赚钱的压力,“讲课很好玩,即使不给我钱,我也愿意讲”。

他开始琢磨自己的风格,怎么能和学生像聊天一样把课上完?每一秒钟应该怎么设计?这些知识点怎么把自己先给讲明白了?

这些问题,成瑞瑞本以为做过教师的自己是不愁的。在高中,他可以做到45分钟的课里只讲10分钟书本内容,剩下35分钟和学生讨论、延展知识。

但从线下走到线上,老师和学生的心理距离近了,物理距离远了,老师对学生的监督被弱化,课程的趣味性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关注度。

远程授课的老师需要比学校老师更了解学生、知道他们需要什么,才能让他们主动投入到课程中去。“在一个零互动的状态里,创造更多互动,在时空距离里创造无距离感”,成瑞瑞觉得这是最难的。

他开始根据高考大纲准备课件,“周一搭课件框架,20页;周二到周三研发讲课方法,70多页;周四扩充相关题目,140页,经常出现周五早上9点上课,7点还在改课件”。

王亮亮则买来了《5年模拟,3年高考》,妈妈在楼下卖拉面,他就独自在楼上刷题,还总结了几个笔记本的解题思路。为了增加上课时间,他只给自己预留5分钟吃饭时间,只吃牛奶和馒头,最多时,王亮亮一天能上15个小时的课。

第一个月,王亮亮就拿到了7000多元工资,成了他所在的在线教育平台冲分数学课程中学生增长量排名第一的老师。母亲听了工资金额,吓了一跳,问王亮亮,

“你是不是搞了一些犯法的事儿?”

每晚11点下课后刷后台评论,是王亮亮最开心的时候,看到那么多学生认可自己,在屏幕前笑,王亮亮就觉得特别开心,“原来我可以的,我这么牛”。

他给自己买了20多块背景板,今天是一座山、明天是一片海,“学生接触不到你的人,视频里最大的占比就是北京,我希望每节课都可以给学生全新的体验”,王亮亮说。

第一次做老师的吴去非每天做最多的事情,就是查阅资料,把物理教材上的概念拆解为学生理解的语言。比如“控制变量法”,吴去非将它解释为现实中的场景,“手机打不去电话了,是不是会做两件事,一个是换上别人的卡,一个是把自己的卡换到别人的手机上?这就是控制变量”。

成瑞瑞在以前的学校很喜欢安排学生写周记,他发现那些看起来“像木头一样”、不爱说话、抗拒和老师当面沟通的学生,大多在周记里都畅所欲言,创造力非常强。

“很多孩子在学校不敢举手提问,他们担心老师会笑他问得不够好,或者是太多好学生包围老师让他们没机会发问”,吴去非说,但这些屏障都消失了。他会在课前做充足的备课,确保现场能回答好每一个孩子的提问,再引导他们思辨的角度看待问题。

线上教育和线下教育的最大不同,就是让学生感受到自己被尊重,更愿意和老师互动、更愿意主动学习,王亮亮解释道。

吴去非就曾多次在科普课上遇到学生的主动“刁难”。学生问他,“你逻辑这么好,就先告诉我到底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吴去非反问,“你说的蛋是鸡蛋吗?”紧接着,他用逻辑说服学生:如果是鸡蛋,我们就知道了是鸡下的蛋,那就是现有鸡;如果不是鸡蛋,就一定是现有蛋,因为鸡是恐龙进化而来,恐龙蛋先于鸡。

这样的“互动”在他的课堂上有很多。以至于有高中生在听了他的科普课程后,去购买了他的初中系统课程,也造成了一个景象:他的初中课堂上,经常有小、初、高的学生一齐听课。

“当学生喜欢你了,他们更有热情学习,才更可能接受这块屏幕带给他们的改变”。

“这块屏幕还在改变命运”

前进的道路上,总是存在很多误解和阻碍,对在线教育来说更是如此。

王亮亮经历过在线教育最难的三年。2017年,很多家长还没怎么听过在线教育,更不明白在线教育平台上的教师是怎样的一群人。他们认为学习就是属于课堂和黑板的,只有考不上编制的人才会去网络上授课。

随着在线教育不断往三四线城市下沉,质疑变得更加猛烈。甚至有的学生在听完成瑞瑞的课后,给他打了个差评,说“一个野鸡老师还给我讲人生大道理”,把成瑞瑞气得不行,“越是不认同,越是让我想用教学成果去扭转刻板印象”。

吴去非在课后给学生讲天启四骑士、黑死病、天花和西班牙流感,告诉他们如何看待发生在我们身边的一切。绝大多数的孩子都是愿意在课后留下来继续听的,但依然有家长不理解,甚至有家长直接说,

“读这些有什么用?上学有什么用?那些大老板有几个上过学的?”

疫情,成了在线教育普及的催化剂。疫情袭击之下,全国2.82亿在校生均不同程度地使用网络课堂在线学习,在线教育用户规模达到了前所未有的4.23亿。

疫情过后,家长和学生对在线教育的认同度和包容度都提高了。王亮亮也发现,“跟往年相比,今年在家看直播的学生数量明显增加不少,到课率很高,看回放的同学少了。”

公益课让成瑞瑞的课时暴增,最忙的时候他一天只能睡3个小时。有些学生留意到他在上课时候精神状态不好,特意找到客服给成瑞瑞提建议,优点和缺点列了一堆。成瑞瑞特别感动,“他是真的认真在理解、吸收你讲的东西,这让我觉得自己的付出很值得”。

他还遇到一个贫困地区的学生,家中没有网络,就跑到邻居家接WiFi上课。学生在课堂上告诉成瑞瑞,自己第一次接触到这样的网络课程,“遇到了这样的机会,想好好抓住”。

这次疫情也间接放大出在线教育的优势——不仅可以作为学科知识的巩固,同时是综合素质教育的普及。公益课期间,吴去非先后教了200多万个学生,他讲自己的科普系列课到了B站,最多一次30多万人同时观看,“弹幕上全是我的名字,特别疯狂”。

有的孩子还告诉吴去非,看了他的课后,转变了自己的志向,希望在未来成为一个对国家有用的科学家,并最终被哈工大录取。

“我希望我的学生们不只是为了拿到一张文凭,而是真正希望学到点什么而去高考”,吴去非说,“哪怕他们之间有一万分之一在我的影响下成为一个科学家,我都觉得是非常欣慰的事情”。

如果说传统教育体系保证了“有教无类”的实现,那么伴随着AI技术进步、大数据学情分析、自适应学习以及数字化平台的技术越来越成熟,教育平台也在通过一块屏幕更实际地帮助老师和家长了解学生们,实现“因材施教”。

从程序员辞职降薪去做老师时,吴去非遭到了家人的反对。他们问吴去非,去做一个一对一授课的老师,你能改变多少个孩子的命运?放弃稳定工作,值得吗?

吴去非说,海边有一群鱼要被干死了,有一个孩子每次都手捧一条鱼丢回去,可鱼有成千上万,他怎么救也救不完。“他这么做有什么意义?谁会在乎?”吴去非说,“别人我不知道,但至少他手里的鱼一定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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