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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维尼:达喀尔的国王

达喀尔拉力赛的组委会主席拉维尼一直认为,自己的生命就是帮助那些探险者实现梦想。

达喀尔拉力赛组委会主席拉维尼上任以来已经是第3次来北京了,中国在他的战略地图中是非常重要的一站。这个严肃、不苟言笑的法国人马不停蹄地会见车手、厂商,一心一意要把他们带到达喀尔的赛场上。每年的5月份之前,是达喀尔组委会确定赛事、探路的季节,拉维尼基本上会在举办国阿根廷和智利办公;5月~10月,他的任务就是在几十个国家巡回交流第二年赛事安排;11月以后,就要开始忙着跨大西洋的车辆运送、集结及技术检验了。次年1月份的比赛,其实只是一年繁忙工作的一个总结而已。这种终年在路上往返奔波的生活方式,拉维尼已经持续了快20年。

2011年1月,达喀尔拉力赛仍将放弃回到非洲的打算,留在南美举行。路线将从阿根廷与玻利维亚的边境出发,穿过阿根廷23个省中的17个,之后到达智利。这将是在南美洲举行的第三届达喀尔拉力赛。从前两届的情况来看,虽然离开了它生长的土地非洲,但是人们对于达喀尔的热情并没有减弱——40多个国家选手参赛,180多个国家和地区接近5亿观众的收视率,使得达喀尔成为最受瞩目的汽车赛事之一。

“我是1992年自己主动申请到达喀尔组委会工作的。因为我热爱这项事业,我的生命就是要帮助那些爱挑战的人实现梦想。”拉维尼说。

掌管一个流动的国家

从1978年泽利·萨宾创办这项赛事开始,达喀尔拉力赛就成为了挑战人类极限的事情,一群冒险者从巴黎出发,去撒哈拉上演惊心动魄的一幕。至今为止,比赛都远离公路,需要穿过沙丘、泥浆、草丛、岩石和沙漠。15天的赛程中,赛手白天要经受40摄氏度的高温,晚上又要在零下的低温中度过。而且除了通常的赛车故障以外,一旦迷失方向,就要面临断油、断粮甚至放弃赛车的局面,一切都无法预测。这是一场人与自然真正较量的比赛,是勇敢者的游戏。

探险总是伴随着危险。从第一届达喀尔开始,就有人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据统计,32年来,已经有超过56个参与者在比赛中身亡,包括赛事创办人萨宾,1986年赛事进行期间他因为直升机在马里遭遇空难身亡。

如何帮助别人实现探险的梦想,而不是冒险和牺牲,这是每天都摆在拉维尼面前的一个难题。如果赛事太简单,人们就体会不到探险的乐趣;如果太危险,又要付出太多的代价。“增加比赛的精彩程度,降低风险系数,这本身对于组织者就是一个巨大的挑战。我们也在挑战自己的极限,这就是达喀尔精神。”拉维尼说。

有人说,达喀尔就像一个流动的国家,而拉维尼就是这个国家的管理者。

从技术层面来讲,所有的道路勘察和设计、路书制作等技术性工作拉维尼都亲自参与,他认为这样的投入是值得的,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找到吸引人的不同风景和地质,做出正确的选择。 每年往返于各个国家与车手、车队交流,他对于赛手的情况了如指掌。到了中国,他甚至都能叫出几个车手的名字。

从赛事本身的组织角度来说,是一个极其庞大的工程——2500多人,上千台机动车以及近10架直升飞机每天按计划向前移动700-1000公里,所有人的衣食住行都要准备好,有条不紊地在比赛路段和连接路段上向前推进。达喀尔设有比赛指挥部、医院、信息中心、新闻中心、后勤部门、物流部门等,拉维尼每天的任务就是让这些部门正常运转,最终确保比赛顺利进行。

从商业运作角度来看,2010达喀尔的赞助达到了2000万欧元,再加上1000万欧元左右的报名费用,全部收入超过3000万欧元。不过支出成本也不少,员工工资、路线勘察、租用飞机和车辆、固定资产、运输、餐饮后勤等,均花费不菲。为观众、赞助商、媒体合作伙伴组织最精彩的比赛是一方面,控制支出、提高盈利能力是拉维尼另一项艰巨的工作。2008年,比赛出发之前,出于安全问题考虑,拉维尼代表组委会宣布取消比赛,退还所有的参赛报名费,之前一年的支出都打了水漂。但是这一举动为他赢得了声誉,他们用行动表明——达喀尔是始终以人为本的拉力赛。

从赛事的精神追求角度出发,拉维尼还要考虑环保、废物收集、援助非洲贫困地区和智利受灾地区等任务。从2002年开始,达喀尔就与撒哈拉地区SOS组织合作,帮助当地在农业、造林和防止水土流失方面实现可持续发展。8年时间过去了,塞内加尔卢家地区城镇和农村的面貌大为改观,尽管现在达喀尔赛事搬到南美,援助仍得以继续。在智利发生大地震之后,达喀尔拉力赛组委会及车队已经累计捐助超过400万欧元,并且参与“给我国一屋顶”的重建家园活动。这些在拉维尼看起来,都是比赛本身的一部分,也是达喀尔永远提倡的“友情互助”价值观的体现。

拉维尼说:“大大小小的任何一项工作都关系到每位参赛车手的命运,所以每项工作都不能掉以轻心。我的工作就是服务好所有参赛的车手,让他们创造非凡。”

到南美去

达喀尔2010年仍然在南美举行,拉维尼为此受到了很多质疑。有人说,达喀尔组委会是为了经济效益而放弃非洲,因为阿根廷和智利两国对这项赛事热烈欢迎,他们各赞助组委会600万欧元。还有人说南美沙漠地形远不如撒哈拉复杂,降低了比赛的精彩程度。甚至有人批评拉维尼为了向非洲、南美这两个竞争者施压提价而两边示好。

对于这些质疑,拉维尼没有半点犹豫:“我们不回去非洲,完全只是因为非洲的安全问题没有解决,其实我们在南美组织比赛的难度要大得多。”

单纯从经济角度去看,达喀尔移师南美以后,收入是提高了不少,但是支出也高了很多。拉维尼只举了一个例子,单单是租用一艘从欧洲运送900辆车到南美的船,往返一次就300万欧元。

从组织者角度而言,其他更多的问题还来自语言和国家风格。非洲地区都讲法语,组委会工作人员交流起来很顺畅,而阿根廷和智利的官方语言是西班牙语,这给法国人带来不少麻烦。在非洲,各国给予达喀尔极高的礼遇,再加上这个赛事历史悠久,几乎没有任何跟政府部门沟通的成本。“在毛里塔尼亚,只要总统一个人点头,我们的事情就办了,一路绿灯。而到了智利,我们这个赛事要跟34个不同的政府部门去打交道,中间过程的组织成本非常高。但是只要毛里塔尼亚的恐怖袭击解决不了,我们就绝对不能回去。”拉维尼说。

一个已经在非洲组织了30年的比赛,所有的地形对于参赛选手来说都十分熟悉,在拉维尼看来迫不得已的选择却带来了意外的收获。1月份的南美比非洲还要热,地形又十分复杂,有的时候在一天之中能够经历完全不一样的植被,车手需要不断转换干地和湿地的驾驶技术。而阿塔卡马沙漠也能满足大家对于沙丘变化的渴望。更加吸引拉维尼的是,因为南美才刚刚举办了两届比赛,现在组委会每年都可以勘探不同的线路,每届比赛都将是一次全新的尝试。

达喀尔与其他赛车比赛不同的地方还在于,无论专业选手还是业余赛车爱好者都可自由报名参赛,共同竞技。 在一个一切都已经程序化的社会中,人们总是向往充满冒险的奇遇,希望能在体能和胆略上挑战自己的极限。这就是为什么达喀尔能够有这么大魅力,吸引各种年龄、各种背景的人前仆后继,这其中包括皇室成员、企业总裁和演艺名流。

拉维尼说:“每次有新的赛手参加比赛,都是在释放生命的热情。他们如果能够完成十几天的赛程,到达终点,都会激动得大哭。看到这样的景象,我就觉得自己在做一件伟大的事情。”因为来自车队、车手的信任,拉维尼走上了这条道路,一走就是20年。他也许没有那些车手的热情与疯狂,但是他身上有股坚毅和责任,这些品质帮助他承受压力、脚踏实地。他就好比攀登喜马拉雅山的向导,可能最终他们并不是那个登顶、赢得赞誉的人,但是没有他们,登山的人到达不了顶峰。

达喀尔的创始人泽利·萨宾曾经说过:“我可以带你一起去敲击冒险之门,但打开这扇向命运挑战之门的是你自己。对于参加的人来说,这是一项挑战。对于没参加的人来说,这是一个梦想。” 对于达喀尔拉力赛组委会主席拉维尼来说,他的挑战来自于帮助参加者敲开大门,去实现自己的探险梦想,这将是另外一种人生乐趣和挑战。

韩英钊|摄

本文系作者 罗赟 授权钛媒体发表,并经钛媒体编辑,转载请注明出处、作者和本文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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