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根大通中国区董事总经理龚方雄在亚布力说,金融危机归根到底是人性的问题,所以没有必要做过度总结。我觉得他说的非常对,因为总结了也没用,很快大部分人都会忘掉了。
翻翻早年间的金融书籍,这类教训还少吗?远的郁金香和南海泡沫就不说了,在马丁·迈耶写于1996年的《大银行家》里,随便翻开看看,里面的话都让我们感到似曾相识:
银行总是会利用他们相对于公司所具有的信息优势,将最差的资产先销售出去,以减少他们自己在资产负债表上的损失。
现在是以审计师代替监管者来监督银行的时候了,衍生工具和信用的全球化使集中监管不可能有效进行。
真实世界是一系列不诚实交易的结果,每次交易都有可测量的底线,一旦超过这一底线,整个游戏又会重新开始。
愚蠢的政府都为金融机构的负债提供了担保,而这些机构却以一种不受任何约束的方式来使用别人的钱。
在目标的体制下,政府承担了绝大部分损失,但存款机构的股东则获得了全部收益。在这种情况下,存款机构必然会从事高风险的业务。(需要尤其说明的是,这句话出现在1983年递交给国会的一份提案中)
风险转移工具最终会将风险转移到承受风险能力最弱的人身上。
金融领域管理的第一个教训就是,你必须对那个赚回巨额利润的人表示忧虑。
……
差不多了吧?
对专业人士来说,这些陈辞老调都是再基本不过的常识,但是依然无法阻止危机的发生,也阻止不了这些聪明的有钱人落入麦道夫那个无比老套的“庞氏骗局”中。
其实不仅仅金融业的人如此,健忘的人比比皆是。时隔28年后,阿根廷又一次在世界杯年打起了马尔维纳斯群岛的主意。我相信不仅仅是马岛下面的石油刺激了他们,更是因为那些当年领教过英军空军、海军、特种部队、库尔喀营厉害的军人和政客们都已经垂垂老矣,慢慢退出历史舞台,新一代的掌权者内心又在跃跃欲试。
马克·吐温说:“历史不会重复,但会押韵。(History doesn't repeat itself, but it rhymes.)”历史的必然性固然与我们善于遗忘有关,其实更在于我们几乎无法拂逆心中的本性。因为最终都要面对死亡,所以每个人的潜意识都会忽略长期存在的危险和伤害。在理性与存在于内心的欲望持续的斗争中,这种潜意识总是会让我们倾向于高估自己的运气(我怎么可能是那个倒霉蛋?),做出那些回头看来非常愚蠢,甚至不可理解的决定。这不仅是贪婪的根源,其实也是造成拖沓、懒惰和焦虑的原因。
几天前,我在报纸上看到一段描写股市的文章:“今华人之购股票者,则并不问该公司之美恶,及可以获利与否,但知有一公司新创,纠集股份,则无论如何竞往附股,或十股、二十股,数十股、数百股,唯恐失之其有。派股不及者,则悻悻然。”
这段话用来描写创业板或者打新股,读来都觉得很贴合。大家不必感慨作者的文言功力,因为这是引自1882年9月2日《申报》发表的一篇该报评论员文章,作者那时还留着辫子呢!但是100多年过去了,那时的股民和现在的股民,有什么区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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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轮回吧!
我也会!
诗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