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春节还有5天,留在北京的我想他们了

这是属于全国人的治愈时刻。

文|首席人物观(ID:sxrenwuguan),作者|王明雅,编辑|江岳

距离春节越近,北京城也越空荡。当越来越多的人暂时告别快递员、保洁员、网约车司机的身份,融入返乡大军,这座城市基于互联网的便利生活也缓缓崩塌。

这时人们才意识到,相比财经头条上动辄十亿美金的融资、风光无限的上市敲钟、狼狈不堪的欠债跑路,终究是这些人,这些在互联网底层求生、多数时候面目模糊的人们,才是直接影响当代城市生活质量的关键一环。

然而,过去这一年,互联网祛魅,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这些奔波在一线的人们,又遭遇了怎样的起伏?最近一个月,我们跟他们聊了聊。

一、寒意

北京城的冬季傍晚总有微醺的味道,霓虹灯初上,晚高峰开始,车人在灰蒙蒙中川流不息。

杨师傅把驾驶座椅背调正,准备回家。停在路边旮旯里的“中面”——他总这么简洁地叫,发动机很快启动,发出轰隆隆声。

“中面”在货拉拉上文绉绉的说法是“中面包车”,它的长宽高是2.8*1.5*1.3米,载货体积在5.5方,车身有一个斜长的、很显眼的橘黄色“货拉拉”大车贴。

这天他出活早,7点钟出门,连轴拉三趟,下午4点钟卸掉最后一批货,寻了个空隙把车停下来,挂在方向盘右侧的手机很久不再发出抢单提示音,他也开始休憩。

“生意不好做啊。”他在微信上和熟识的朋友发语音。

朋友很快回过来,“是啊。”

这位40岁的货拉拉司机从山东来京,他不算资深,去年6月刚刚注册加入。微信上正聊着的那位朋友算“老人”,前前后后跑了三年,好的时候一个月赚了一万五六,次点也有万元上下。

杨师傅没赶上好时候。日均三五单才是他的常态,最多的那个月,他走了140余单,收入终于破万。然而,临近年底,单量似乎也随冬日的温度一同冻结了。

朋友也很纳闷,按照往年的经验,临近元旦,应该正是旺季。“马上过年了,好多公司啊,买礼品的买礼品,开年会的开年会,该是用车高峰了。”

随着新年钟声敲响,杨师傅清楚,“用车高峰”不会出现了。

2019年,寒流过境,自此盘踞。996和中年危机成为公共话题,人们不再高谈自由,而是忙着挤进大公司寻求庇护。但安全港并不存在,裁员阴云叫人战战兢兢,前有网易患病员工发文痛诉企业没有人道主义,后有神州优车HR亲临员工工位宣读辞退书。

坏消息接踵而至。

百度财报在2019开年首度出现亏损,罗永浩的锤子手机终究做了他人嫁衣,腾讯营收增速逐步放缓,曾经的明星创业者们戴威、王思聪纷纷倒下,如同多米诺骨牌,压力最终传导至个体身上——于是,我们迎来了一个没有大面积晒礼品和年会精彩的年终。

岁末,“王小琴”三个字成为设计师们的梦魇,“一天做100张图”拱上热搜,社畜们再度绷紧神经。唯一的企业年会出圈是360,因为“红衣教主”周鸿祎给员工的特等奖是一张2020年“免裁券”,荒诞不经。

寒意从各处袭来,杨师傅感知到的不过是必然。

二、潮水

杨师傅在北京呆了很多年,直到生意被互联网“颠覆”,他也丢了生计。

注册加入货拉拉之前,杨师傅做了近二十年的家具拆装,包括送货服务。他的生意主要来自二手家具市场,凭经验蹲守就能找到单子。时间久了,他有了些老客户,也从大家口中的“小杨”变成“老杨”。

这份职业曾经与互联网没什么相干,几年前,他在58同城上发过自己那辆“中面”的广告,希望多招徕些生意,效果并不如预想中好。他觉得网络也不过如此。

他显然做了错误的判断。

三五年前,互联网物流服务商悄然潜入线下,杨师傅再无生意可做。前者变革了传统行业中双程运输计价的方式,直接采取单程计费。价格优势面前,杨师傅苦心经营的人脉关系网土崩瓦解。不得已,他只能转身,投向互联网浪潮:成为一名货拉拉司机。

货拉拉与58集团旗下快狗打车同属互联网物流服务平台第一梯队,这家互联网企业创办于2013年,在全国266座城市中,平均每月活跃着32万名“杨师傅”。

互联网如潮水涌来,席卷大地。

过去的十年间,它一路高歌猛进,线下生活服务领域被彻底变革。从一二线到三四线城市,外卖、快递与出行种种都被颠覆,生活便利性前所未有。美团与饿了么掀起外卖补贴大战,疯狂时不足两元可以吃到一份牛肉面;滴滴与快的背靠腾讯、阿里巴巴,烧钱如流水;电商平台阿里巴巴、京东等搭建物流网络,用户总是希望能送货更快、再快一点。

如今,即便是普通快递“三通一达”,也已经实现江浙沪次日达,京津冀次日达,稍远一些的不过三日。

只是从业八年,快递员张鹏愈发感觉到“速度之重”。

他在2011年加入圆通公司,成为一线快递员,当时,一人只需要负责方圆三公里的派件区,一天多不过百件,单件计费1块钱,加上底薪,月入几千块很轻松。

八年过去了,他已是站点为数不多活跃的“老兵”,负责的区域缩减至半径不足1公里,工作量却早已翻番。日均200件是起步,多的时候高达270、280。除非碰上雨雪天气,运输车在路上耽搁,他才能短暂地歇口气——当然,为此付出的代价是此后几天更忙。

这位34岁的青年人来自辽宁,他机灵而活泛,东北腔调浓,有点自来熟。

20岁出头他就来北京了,跟一位老家叔叔干房屋中介。他顿了顿,补充道“就以前那种小中介嘛”,早年的北漂人应该都了然。

这样的日子终止于2010年。不正规出租房事故频发,政府出手整顿之下,小中介逐渐退出市场。张鹏也开始重新找工作。

因为文化程度不太高,他的选择并不多。快递员就是其中之一。

那是一个电子商务领域群雄并起的时代,2010年前后,乐蜂网、聚美优品相继上线,唯品会创下国内电子商务融资最高金额2000万美元,两年后便登陆纽交所挂牌上市。美丽说与蘑菇街也前后脚露头,引来资本争相竞逐。2012年,淘宝商城更名为天猫,这家国内电商巨头在那年总交易额突破10000亿元。

线上的繁荣直接催动线下物流运转,2013年,阿里巴巴联合几大物流企业组建菜鸟网络,宣称希望未来能在国内任意地区实现24小时送货必达。

互联网公司对速度的永不满足之下,张鹏只能拼命加快步伐。他的派件频次悄然从一日一趟,变成两趟,再变成今天的三趟。

工作几乎成为他生活的全部:上午11点派完第一批次,中午是卸货车到达的时间,简单扒拉几口饭后再度出发,二批次派件需要在下午5点前结束。最后,8点前派送完成第三批次。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手脚变得更快。时间积累下的熟能生巧之外,每年“双十一”购物节后堆满站点前厅的“快递山”,就像一场艰难的考试。张鹏们只能更快、再快一点地处理掉,否则下一趟卸货车来临,百十平方的大厅就要站不下人了。

线上消费的旺盛背后,是人们对于性价比的需求。装修豪华的商场在经济下行之中越发冷清。

于是,最近两年,每个“双十一”节后长达一个星期的时间,张鹏日均处理超过600件,是平日工作量的三倍。他的极限是一天投递了400件,如同机器人一样忙碌整天后,夜色降临时,他面前还有满满一车子货。但他一件也搬不动, 盯着车厢看了会儿,他喃喃自语:“算了吧”。

这个男人回到站点,锁车,打卡下班,回家。这是他为数不多的一次任性。

三、桎梏

这些年,无数的“杨师傅”和“张鹏”们活跃在一线,共同织就一张名为本地生活服务的大网,为性价比和便利性穿针引线。

“自由”曾是这些职业的保护色,只是没人真正了解底色。

杨师傅爱用“哎呀”的语气词开头,譬如说到能挣多少钱时,他说,“哎呀,人家有的司机确实挺努力的,一个月能干二三百单”。

40岁在这个行当属于中位数的年纪,他总是毫不犹豫地抢些有搬运需求的单子,因为单纯跑路并不挣钱,“就靠搬运挣点力气钱”。他没文化,找不到正规工作,又不喜欢受约束,只有一身力气。

他认识有五六十岁的师傅,偶尔也为了生活硬扛重物,但终究是有些力不从心。

总而言之,这看起来是份自由的工作,挣多少都由自己决定。

类似的宣传语也出现在快递公司的招聘文案里。“最自由的快递人”,我在一家快递公司的官网看到了这样的文字,下附一行小字说明:接件自由,工作时间自由,收益自由。

只要舍得力气,就能赚到更多的钱。这样的逻辑于大众而言并不陌生,它曾经与富士康、建筑工地相伴出现——从这个角度来看,互联网为“张鹏们”创造了新的流水线。

但人类身体的局限在于,体力不可能保持永远增长,当增长达到某个高点之后,随后的大势就是下滑了。

张鹏也感受到了天花板。八年间,他派件的费用从1元涨至1.2元,也派得更多了,但薪资涨幅并不明显:入行时月入四五千,今天最多也就七千来块。

何况,“自由”从来都有桎梏。

这些做本地生活服务的公司们,都喜欢在一个个智能终端上安排评分体系,以此决定这些从业者是否能有更多收益。

杨师傅们需要付出比体力更多的东西。正式上岗前,他去了北京常营接受货拉拉的线下培训,主要是与客户接触的基本礼仪知识。货拉拉告诉他,评分决定了客户是否选择你。这个男人操着一口山东方言,言辞实在:不培训我也懂,服务行业嘛,顾客就是上帝。

五颗满满橙色的星星好像有魔力,每个人都想拼命护住不掉色。

我问起他的分值,他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为啥,这一年掉到了4.8。”他曾经为了五星好评冒着被交警查的危险超载上路——他知道客户自己有车,为了节省成本才约的货拉拉,只是他没敢跟客户红脸。

张鹏也一样,好像日日在为五星拼命,而不是自己。他最害怕投递完成的件,被客户一个电话打过来说没收到货。

问题经常会出现在消防箱,这是大多上班族们和快递员们心领神会的交接点——从安全角度看,这与露天放置没有什么本质区别,但收货人总习惯在电话里来一句:放消防箱吧。

没收到货,一般有两种情况:收货人自己忘记了消防箱;被人偷走。后者并不稀奇,张鹏说,每个月都会出现一两起这样的情况。

客户的“投诉”结果也有好几种。

如果只是通过公司客服询问怎么回事,张鹏会被直接扣掉50元的“投诉费”。电话返给张鹏,和客户持续沟通,如果还不满意,他会被扣掉500块。最差的结果是,收货人投诉到邮政部门,那他的罚款就会飙升至2000块——相当于这个月三分之一的工资。

快递员一般都会用自己的方式解决:不管因为什么原因丢失了,都自己赔。

2019年“双11”期间,他给片区里的一位年轻姑娘前后送了将近二十个包裹。后者经常网购,两人有些熟络,张鹏原本以为她很好说话,直到最近丢了一件从香港来的裙子。“那家伙,嗓门真大,各种脏词往外蹦。”

讲到这,张鹏忍不住笑了起来,旋即又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这件价值1700块的裙子最终由他买了单。他回想了很久,却始终没有丝毫印象。“兴许真的是我派错了。”他只能宽慰自己。

四、现实

因为罚款这些不太公平的事,张鹏想过离开。

他一度想回归自己的老本行,去我爱我家和链家继续干中介,问了一圈后,他才知道自己已经够不着这个职业的门槛——他们最少都要求大专生。

链家旗下的自如要求更严格。这家租房服务 O2O平台目前已经招聘了万名本科毕业生做租房管家,因为宣扬面向一二线城市白领人群,做“高品质居住产品”。

在官方说辞中,自如从房到人,都透露着浓浓的高端气息。但现实可能很骨感。

林祥坐在我面前把玩着手机,时不时回复“叮咚叮咚”弹出来的微信消息。这名自如的综合管家26岁,入行两年。

“租户素质更高?”他嗤之以鼻,抬起头来盯住我:“你见过凌晨喝了酒,给你打几十通电话,又跺脚又骂娘地让你过来给他开门的人吗?”

自如每次季度大会都在容纳万余人规模的场子进行。通常情况下,这家公司的CEO熊林会站在台上,手握话筒,畅谈公司发展问题,融资进程,规模巨大等等。

林祥参加过好几次季度大会,但被我问到对熊林的看法和印象时,却陷入卡顿。“台风不错吧”,他用不太确定的语气说道。

“毕竟也是清华毕业的。”他旋即补了一句。

2016年,林祥从西北一所地级市的师范学院毕业。加入自如的原因很简单:赚钱。他的朋友在链家做中介,毕业第一年挣了三十万。他成功应聘入职链家,半年后转入自如。

但年薪三十万似乎只是遥不可及的梦,业绩最差时,他一个月只拿到4000块钱。

并非工作不努力,在这个时代,影响收入的还有机遇和规则。

自如总是在薪酬制度上动刀。他最忿忿不平的一次是,15号发薪日前两天,领导突然通知,上个月绩效考核从签单量变更为服务质量。

“昨天的规则是让你拓展100个客户,发工资的时候告诉你用力服务好10个客户就能挣钱,这是人做的事吗?”他的音量已经有些不自觉提高。

林祥并非不理解。公司需要挣钱,不同阶段有不同的发展策略,一线人员也会被往不同的方向引导发力。他只是看不到希望。

自如发展势态很好。

2018年初,自如获得40亿元融资,红杉资本和腾讯等争相入股,投后估值约200亿人民币。2019年底,熊林就在微博上发文,庆祝自如房源突破100万间,“未来,愿自如人珍守对世界的温暖心意”。

在自如,林祥这样的管家已经逾万。但资本不会关心每一个“林祥”月入多少钱,为此付出了什么。

知乎上有不少来自管家或者前管家的吐槽,很多人毕业于一本院校,最终被“累”所打倒。他们的工作琐碎而辛苦——林祥曾因为所在站点人员离职,一人接下来一个800人的“盘”,那天,从中午12点到下午4点,他的微信电话和手机电话接连响起,一秒也未曾间断。他接电话接到想吐,暴躁到“经理看到我都躲着走”。

他偶尔觉得,那些坐在总部里的人钱真的好挣,不用风吹雨打,坐在办公室动动嘴皮子,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五、梦醒

几天前,我和林祥在距离后厂村不远的北五环某地约见,那边是他所在的片区。北京城已经入夜,寒意彻骨,他骑一辆助力摩托车从链家门店里赶来,厚厚的羽绒服内裹着自如的工作服。

他兴奋地告诉我:“运气好的话,今天带你去谈笔50万的生意。”

对方是位40余岁的陈姓大姐,因为家人出国定居,决定把房子租出去,她找到链家门店,最终决定交付给自如,单子走到林祥手里,一签就是五年——只是,这笔50万的生意,林祥只负责最后的接管,提成与他无关。

他不是一开始就有机会处理收房的事。大多时候,新人需要从服务管家做起,带客户看房、签约、处理租约各种问题,熬至一定年限或成绩,成为综合管家,才有了收房定价的权限。

虽然没有额外收入,但这笔“大生意”还是给林祥带来了宽慰。至少,这是一个好的赚钱征兆。

在刚刚过去的2019年,赚钱对于很多人而言都成了艰难之事。

林祥已经放下对年入30万的憧憬,两年北漂,他如梦初醒。这座城市里,被互联网美化的成功故事毕竟只属于极少数人,与他一样的平常人,才是大多数,只是他们忙碌又沉默,不为外人所知也。

张鹏也想过,再过两年就回家开个小饭馆,就此结束在北京的生活——收入增长停滞不前,他年岁渐长,工作却愈发难做。

一根落在他心头的“稻草”便是:忘记从什么时候开始,收发件的耗材需要快递员自己掏钱购买。一张面单3块钱,一卷胶带7块钱,单价不高,但架不住量大。

张鹏养成了新习惯。去小区派件路过垃圾箱时,他常常顺手带走人们拆掉丢弃掉的那些包装纸盒。

我们在快递站点门口聊起这些。说话间,一位值守员开始为上门寄件的顾客打包,那显然是一个已经用过多次的零食箱,胶带发出呲啦呲啦的声音,一层又一层覆盖住原来各种透明的、黄色的胶带。

这些年间,电商的飞速发展使得张鹏的工作节奏愈来愈快,却也更快地消耗掉他的热情。如山的快件似乎并没有给他的生活品质带来什么提升,只是挡住了他前面的方向——积攒八年工作经验后,他最终还是得另寻他路。

快递站点外,三轮小车整齐划一地排列摆放在人行道一侧,送件归来的师傅们穿着统一的制服踏门而入,明明高矮胖瘦各不一样,却又如同一人。

北京城入夜的华灯闪烁。

杨师傅的车身logo在夜幕中不再显眼,他多了份安心。他曾经为车贴生了一肚子气,北京的交警看到总罚,可货拉拉的人只说罚款可以报销。

“跑车的人整天被交警盯上,总归不是个事啊。”他叹叹气。底层人员在“刀尖”上跑活的苦,坐在办公室里的创业者未必真正在乎。

三五年间,互联网平台一步一步侵蚀掉他曾经的“地盘”和职业,他被动卷入这个世界,最终却被这个世界的萧条倒逼出局。

好在,春节将至。

这是属于全国人的治愈时刻。艰难也好,酸楚也罢,所有的艰辛与不易,最终都将融化在那一句句“过年好”的祝福之中,笑声宴宴的举杯欢庆之中。

再难的事情,等年后再说吧。

北京城1.6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春节的街道已经红灯高挂。熄灯的写字楼、闭店的小饭馆、减少的网约车司机……这些信号绘出了节日特有的萧条。

但这注定短暂。十几天之后,人们又将乘坐着不同交通工具回到这座城市,2200万人口又将继续上演关于欲望、生存、财富的故事。

这是一个太容易被梦想裹挟的时代,它时而残酷,时而温情,总让人痴迷其中。而互联网的数年峥嵘总可以粉饰寒意,引得无数“张鹏”投身,他们踏浪而行,聚为潮水,汇入江河。

新的一年,愿他们都好。

*应受访者要求,文中张鹏、林祥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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