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妆素颜》(13)北京女孩的择偶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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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高盈语 谁是Mr. Right

 

“这世界上是不是还有另一个我,过着自己想过的生活。”这是龙华的助理小高最喜欢的一句话。

 

小高的全名是高盈语,今年27岁,大学毕业后就一直在女人花工作。虽然算不上是美女,但也属于看着舒服的一类,天生的娃娃脸加上一副黑框眼镜,不知道的人总会以为她还是个学生。

小高的父母都是北京的返城知青。她的名字源于“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这首诗。也许是因为自己名字有一个这么美的来由,小高总觉得自己的气质要比别人显得高冷一些。

但是高冷总会有高冷的代价。小高的烦恼是没有男朋友,或者说没有靠谱的男朋友。她也谈过几次恋爱,但最后都因为各种理由分开了。如果归结到一点,就是这些男人受不了小高的高冷气质。

小高一直觉得自己应该找个北京爷们。在她心里,只有北京爷们才算的上是爷们。但是北京爷们不一定都想找果儿,果儿在北京老话里面就是姑娘的意思。小高觉得自己这么一个尖果儿怎么也要找一个阳光帅气幽默的大男孩,这才能顺了心意。

可就这么一个标准,就淘汰了一大半。剩下的一小部分,小高看的顺眼的,未必看她顺眼,而且相当一大部分北京家境不错的男孩还愿意找外地女孩,一是可选择余地大,二是在外地女孩面前,自己的北京户口更有资本。

晃晃荡荡的过了几年,小高突然觉得,自己如果再不降低标准,就行将归入剩女的行列了。周围的朋友一个接着一个的结婚,着急的姐妹们都已经有了下一代。

身边想要给小高介绍男友的好心人也越来越多。最开始小高还条条框框的说些自己的标准,哪儿人啊,什么学历,身高多少,体重多少,有房最好,等等。别人都说小高太挑,她却一直对此嗤之以鼻,既然要挑,当然要挑个彻底合心的了。直到有一天,小高不知是领悟了,还是开窍了,就剩下了一个标准,谈得来。这么回答,显得自己不世俗,不物质,而且一个和自己各方面都匹配的人肯定才能谈得来,这在上一代人的词典里叫做“有共同语言”。

如果别人继续细问,小高就会说,我一个大学毕业生,和一个民工没什么共同语言吧;我一个土生土长的北京姑娘,怎么也要找一个同样北京出生的男生才能匹配我身上这份厚重的历史感吧;相貌怎么也要看的过去吧,要不看着恶心,连谈都不想谈,更别提谈得来了;经济条件也不能太差吧,好歹要居有其所,就算现在没房,家里有这个经济实力也可以,要不连谈的地方都没有。同样的择偶标准,如果你换一个表达顺序,把精神诉求放前面,把物质诉求隐含在精神诉求的背后,就瞬间提高了人生格调,这也许就是人们常说的逼格。

谈得来算的上最低标准,也可以说是最高标准,关键是要先谈。小高作为龙华的助理,并不算忙,就是帮着处理一些简单事物,安排龙华的时间,帮龙华联络各路人等。每天上班空余时间都比较多,这些时间都被小高用来谈了。她谈的对象来路纷杂,有打游戏认识的,有豆瓣认识的,有QQ群认识的,也有不知道怎么就加上的。谈的开心了就见面,吃饭,看电影,剩下的就是开房了。这么几个流程下来,小高又觉得不对劲了,这谈来谈去的都是炮友,并没找到男友。小高开始逐渐提高自己见面的门槛。

大概一个月前,小高认识了一个QQ名字为“执手相拥”的人,这个人的QQ空间里的一段话一下子就打动了高盈语,“天的尽头是一片云,云的尽头是一片海。天是蓝的,海也是蓝的,我就是那片云,游走在海天间,成为蓝色画布上一抹不经意的留白。”小高仿佛看到了他描述的那个画面,好想自己也化成一片云,和这位文艺男一起在空中飘来飘去。

惊喜接踵而来。这位文艺男还是北京爷们,而且细心体贴,可以说对小高关怀无微不至,自己稍不舒服就嘘寒问暖,甚至要求过来送药。最关键的一点是,文艺男还有房!

小高觉得他就是自己一直在等待的那个Mr.Right了。一边想快点见面,一边又担心这么快见面显得自己不矜持。对方倒是一直要求见面,不管自己去哪,他都要求来接自己,真可谓是献殷勤至极。

半个月后,小高重启了老程序。见面,吃饭,看电影,开房。说实话,见到文艺男的时候,小高有点失望。虽然他说自己刚三十出头,但看起来却像四十多岁;胖胖的,就算对方一直努力收着肚子,也能看出他是那种肚子胖四肢瘦的不运动型绝望身材;五官虽然都在位置上,但都平淡无奇,没有任何明显缺陷,但也毫无出彩之处。非要说优点,也就眼睛还算大,但下眼袋也同样很突出。虽然有人喜欢皮肤白,但小高觉得只有黝黑的汉子才是运动男,而这文艺男,恰好是要命的白。之前QQ空间里面暴露出来的文艺气息,小高也丝毫没发现踪影,文艺男原来只是一个伪文艺男。

虽然见面颇为失望,但爱幻想的小高依然安慰自己,世界上哪有那么完美的事情,有缺陷才是真实的生活。如果只看脸,文艺男也还说的过去,东方人又有几个是那种健硕的肌肉男呢。可是小高的自我安慰很快瓦解了,因为她发现文艺男从见面后就开始冷淡了下来。小高一再追问,对方总是说很忙,找出差等各种理由搪塞。

处在感情的低潮期,恰好又赶上了女人花的舆论危机,龙华安排的工作比往日多了很多。就在女人花召开媒体沟通会的这个晚上,小高知道龙华下午炮轰李浩事关重大,而龙华、刘航和张岳三个人也一直在屋子里面商量着对策,门外的小高偶尔听到他们的大声争吵,甚至是拍桌子的声音,小高也不敢不打招呼就下班,就只能在门外一直等着。

晚上近十点,刘航和张岳走出了办公室,都是一脸铁青。过了一会儿,龙华也出来了,他看到小高颇感惊讶:“哎呦,你怎么还在呢?吃饭了吗?”

“没呢啊。”小高颇感委屈的低声说道。

“走啊,陪我吃点东西去。”龙华边说边向走廊走去。

当龙华助理半年多了,这还是第一次受邀请一起吃饭。小高之前就想过,她喜欢的男人应该就是龙华这样的,高富帅加上静冷幽,所有她想象中的完美之处,龙华基本都占了。但转念一想,小高也知道这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人家说的总裁都是“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而他俩完全就没有发生感情的迹象,这更加剧了她对龙华的爱慕,认为龙华人品好,做男友肯定扛得住诱惑,不容易出轨。终于有机会和自己的男神共进晚餐,小高心里一阵激动,立马就收拾完了东西,拎包跟了上去。

周五晚上10点的北京,在这个靠近北五环的地方,想找个干净舒适的饭店也不是一件太容易的事情。接连找了几家店都打烊了,龙华感到有些烦了:“要不我送你回家吧。”小高异常的坚决,摇头说道:“不,我饿,非常饿。”其实她在龙华他们开会的时候已经叫同事带过麦当劳外卖了。

北京的五道口以全国房价最高而闻名,号称是宇宙中心,同时也是北京北城的一个夜生活中心。因为靠近北京语言学院,这里的日本饭店地道而正宗。已经吃过麦当劳的小高吃的很少,每份寿司上来,基本只吃一块,而剩下几块都被龙华毫不客气的吃掉了。小高坐在榻榻米上,拄着下巴看着吃饭吃的正香的龙华,内心里早已心猿意马。龙华似乎发觉了自己的失态,一边嚼着东西一边憨憨的笑了:“你看,都被我吃了,你够吃吗?”

“够啊,我本来就不吃晚饭。”

“哦,也对,这么晚吃饭对身体不好。今天真是忙了一天,连晚饭都忘了吃。”龙华一边点头,一边不忘吃寿司,不过速度倒是放慢了许多,看起来优雅极了。

“龙总您还是要多注意身体!刚才看你们一直在开会,我也没敢问您要不要帮忙定晚饭。”小高小声说着,一脸歉意的表情。小高的脸颊因为光线的原因显得很柔美。

“你在外面听到我们吵架了吧。”龙华看着小高问道。

“还行,你屋子门挺隔音的,就是特大声的时候能听到一些,但是也听不清楚说的什么。”小高不敢直面龙华,低着头,一边答话,一边在桌下用双手反复摩挲着衣角。

“下午的会你也在,你觉得我说的对吗?”龙华一直盯着小高看,想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

“挺好的啊,感觉龙总口才还真是不错。”小高抬起头,冲着龙华嫣然一笑。

“别拍马屁了,说实话。他们都说我不应该把事情扯到李浩身上,即使幕后就是李浩干的。”龙华仍然为下午的事情感到忿忿不平。

“我也觉得没什么啊,除了他,还有谁能知道我们这么多内幕啊,这些大家应该也都能看出来啊。”小高一脸崇拜的望着龙华,丝毫没发现自己说话的语气已经完全偏向龙华了。

“那篇报道上写的很多东西,还不是李浩一个人弄的,好多都是他走以后的数据。”龙华为找到一个知音而稍感欣慰,话语间也不再有戒备,倒是多了一些埋怨。

高盈语之前也大概有些耳闻,公司里面有内鬼,把内部数据传给了李浩。女人对这样的事情都特别的八卦,小高趁机问道:“哎?龙总。您说,到底是谁发给李浩的啊?”

龙华低着头,凝重的说道:“我大概已经知道是谁了。”

想到之前龙华让自己查过蒋琪的航班信息,下午蒋琪听到这个事情表现得又特别紧张,高盈语就特别好奇的问出自己猜测的答案:“是蒋琪吗?”

“你也知道李浩和蒋琪有一腿啊。”龙华抬头看了眼高盈语,颇感意外。

天啊!这个消息太劲爆了,完全超出了高盈语的想象。她惊叹道:“啊,他俩有一腿?”

龙华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马上话锋一转:“没有,没有,这也就是道听途说,再说李浩的内鬼也不是她。”

“哦。”小高敷衍着回答了一下,她已经完全对谁是内鬼没有了兴趣,心里还在回味着刚才那个更为劲爆的消息。

两个人好半天都没再说话。龙华察觉到自己刚才的话让局面有点冷场,就对小高说道:“晚上他们都在说我下午做的不合适,其实我也感觉到事情做得确实不太稳妥,之前应该多和他们沟通一下的。可是对我这个空降过来的人来说,面对的下属都是之前李浩留下来的人,有时候我真的感觉挺孤单的,总觉得谁都不能信任。哎,现在连我最信任的人也反对我,真是感觉好累啊。”龙华往后一仰,双手撑在脑后,仰头看着室内的吊灯。

小高特别乖巧的,用稍带些顽皮的语气问道:“您最信任的人难道不是我吗?”说完,还冲着龙华眨了一下眼,顿时显得俏皮可爱。

龙华听到一下子就乐了:“哈哈,没错,是你是你,但你可不许背叛我哦。”至此,刚才的冷场被小高的顽皮彻底化解了。气氛又回到了正常,甚至比最初还带有了丝丝暖意。

小高知道龙华话里指的是刘航。她安慰起龙华:“没事的,龙总。中国有句古话,叫做忠言逆耳。别人反对您才是真心对您,谁不希望和和气气的相安无事啊,谁也不愿意给自己找麻烦。龙总,我相信您看人的眼光,您不会信任错人的。”

龙华“嗯”了一声就独自走入了自己的思绪,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起身去洗手间了。小高趁着这个空闲,忙把单买了。

不一会儿,龙华进门催促着小高说道:“快走,快走,我刚才碰到张岳了,他和刘航也在这个饭店吃饭呢。”

小高马上收拾个人物品。龙华问道:“买单了吗?”

“买了。”小高头也不抬的答道。

龙华满意的点点头,两人急冲冲的离开了饭店。小高觉得特别刺激,有种高中时代谈恋爱时担心碰到老师的感觉。下楼梯走的急,龙华甚至不经意的拉了下自己的手。小高心里一阵窃喜,脸上也泛出了阵阵红晕。

“你看,刘航和张岳的车都在这里呢,你说咱俩刚进来的时候怎么没看到呢?”龙华紧着看他俩的车,话语里带着一阵懊恼,带着小高急冲冲的逃离了现场。

龙华在送小高回家的路上叮嘱道:“明天帮我订一个茶馆。刚才碰到张岳,他俩想明天再一块碰下,他们又有些新的想法,我也觉得现在达成统一挺有必要的。尽量要条件好的,定一个下午,到晚上六点吧,中午再定个饭店,晚上也定一个。”

小高快速的在心里记下了龙华的要求,并开始想哪个地方最适合开头脑风暴会。

小高也租住在公司附近,不一会儿,龙华的车就开到了小高家楼下。小高一路上都在纠结,到家后要不要喊龙华上楼坐坐,但是她心里也明白,如果再进一步,后果无法想像,如果自己的热情遇冷结冰,以后更是无法融洽相处。

“龙总,您开车注意安全”。小高站在那里,看着龙华的车渐渐远去,感觉今天的自己比以往更加可爱。也许高冷只是留给那些不对的人,对于对的人,展现出来的完全是灵巧可人的另一面。

 

未完待续…… 

 

浓妆素颜》介绍:这是揭秘公关和传媒圈暗战的一部长篇小说,媒体、公关、阴谋、性、交易⋯⋯中国首部以真实互联网与媒体群体为原型的职场商战剧,“钛小说”及“人人都能写电影”联合独家揭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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